两半山楂之间夹着厚厚的糯米,无论怎么都不太好咬,苏闻吃起来格外费力。
岑弈看他折腾了半天才吃掉一个,觉得有趣极了,讲话也不假思索:“再张大点,你嘴巴太小了。”
苏闻嘎嘣一声,咬下一块坚硬的糖渣子来。
苏闻盯着那半截糖葫芦,舌尖一卷将唇上的糖沫子舔净,神情无奈又苦恼。
岑弈看着苏闻含住山楂球,费劲地小口吞咽着,一时间唤起他某些记忆,喉头动了动,眼神暗淡下来,似是含着一片波涛汹涌的黑海。
他现在只要跟苏闻在一起,对方无意间一个举动,他便会控制不住地想到之前的一夜旖旎。
也怪不了他,对着一个跟自己睡过的漂亮Omega,天天还得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对于正值血气方刚的岑少爷来说,能忍住的概率几乎等同于母猪上树。
更何况在得知是苏闻以后,这概率几乎要降至负数。
现在的苏闻跟在床上的苏闻,反差简直太大了。
破开这道坚固的冰,底下是缠绵柔媚的春水,这滋味恐怕也就岑弈尝过了。
食髓知味。
恐怕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岑弈觉得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离苏闻远一点,以防引火烧身。
可他看见苏闻,就忍不住想靠拢过去。
那是岑弈在以往二十四年里,都没有遇到过的致命吸引力———岑少爷几乎要放弃挣扎了。
“你吃的好累啊。”
岑弈眸色沉沉地低下头,贴近他,“要不我行行好,帮你咬一半?”
苏闻听他竟在旁边说风凉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笑骂道:“滚一边儿去。”
苏闻平日里惜字如金,通常都是“嗯”“是”“行”,连笑都很少见,更别说笑着骂人了。
他们能这样无所顾忌的交谈,最起码岑弈在苏闻心里,已经算是比较亲切的,能谈笑风生的关系了。
他二人并肩往宾馆的方向走去。
苏闻走的不快,岑弈胳膊长腿长,放慢了速度等他。
不远处有一条大河,河岸便缀着明灯,洋洋洒洒挂了几十里,再往后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巨大的显示屏离这么远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真夸张。”
岑弈感叹道,“谁能想到这里几年前还是一个三线城市呢?”
苏闻的声音顺着晚风飘落过来:“是啊,发展太快了。”
他十多年前刚来的时候,洛市还是个县城,现在都已经是全国排名靠前的一线大城市了,商业,人文,所有的一切被叫做岁月的潮水一冲刷,过往的印记浅淡到几乎要看不见了。
迎面走来了一个小姑娘,她目光热切地盯着他们,似乎想往前走,却又有点迟疑。
岑弈余光看到她,凑到苏闻身边说:“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