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慢,很缓,像是一只漏风的破葫芦,再稍微一用力,他就碎了。
谢迟风在短暂的思虑过后,笑起来:“原来从那时候你就怀疑我了。”
他笑完,便沉默着,望着闻野发呆,呆滞冰冷的神情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哀伤:“好歹朋友一场,你死前还有什么心愿,不妨讲来听听。”
闻野喉结动了动,还是说:“你靠近一点。”
他已经残破到不能再惨破了,谢迟风完全不担心对方会突然暴起,因此将耳朵凑过去,问:“什么?”
闻野贴着他的耳,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开口,语气是与方才天差地别的冷漠:“谢迟风,我数三个数,你该醒来了。”
“一。”
谢迟风蓦地张大双眼,如遭雷劈:“……什么?”
“二。”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仰躺在地面上的男人。
“三。”
铛———
钟响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三连!!
第20章 累了就歇一会,知道吗
加上之前单人镜头的补拍,包括这场戏在内的戏份几乎磨了一个下午,最后是夜戏,特意留到晚上拍,到最后岑弈从假血泊里爬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神色还是恍惚的。
今晚大夜,要把最重要的几个戏份一并拍完,好不容易结束这场,马上就要驱车赶往另外的拍摄点。
下面一场至关重要,是关于谢迟风自催眠室醒来的剧情,主角还留存于梦境里杀人的记忆,切割开拍反而效果不好,要赶在主演还未从上一场戏中抽离出来前,留着余韵趁热打铁。
岑弈站直身体,接过助理即时递上的热毛巾和水。
大概是在黑暗里呆久了,对突然亮起的白织灯十分不适。
加上脚底道具血浆黏腻,扑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尤其打滑,岑弈没看好路,险些摔了一个狗啃泥。
倒是苏闻很是时候的扶了他一把:“看路,小心些。”
苏闻的身上也沾染着血浆,衣物早在之前无数次的打斗和补拍中乱作一团,尤其是刚刚岑弈入戏时,没能收敛好自己手指的力道,苏闻的脖颈间和手腕间都有一圈细细的红印。
眼角处熏染的水汽尚未完全收整,不动声色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