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的眼前一片空白,只是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沉重恐惧:他大概今天会死在这里。
“不要这样,岑弈……”
这样的恐惧无限放大,伴随着切身的疼痛,苏闻不可自控地剧烈颤抖着,听见自己哽咽的声音:“我疼……”
他不知怎么便回想起,当年在拍摄《暗刑》的时候,梦境里的闻野在将死之时,也发出这样痛苦不堪的脆弱昵喃。
岑弈俯在他身上突然不动了,像个被定身的木头,维持着刚刚的姿态,山一般将苏闻紧紧禁锢在身下。
那几只抑制剂,此刻终于在岑弈体内奏效了。
岑弈呆滞了片刻,被欲火烧穿的眼眸慢慢恢复了清明,他声音依旧低哑,只是情欲退去,带了一丝迟疑的不确定:“……苏闻?”
苏闻浑身的衣服都被撕开了,他狼狈不堪的躺在自己身下,修长的脖颈乃至锁骨处几乎没几处好肉是“完整的”,被汗湿的黑发下露着一双破碎通红的眼眸。
苏闻无声地凝视着他,满脸泪水,牙齿陷入皮肉,嘴唇已经咬出血来。
岑弈瞬间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多荒唐的事,语气哆嗦着,眸间震颤:“对不起,我刚刚……”
苏闻脸向一边侧去,不去看他,声音发哑:“你先出去。”
岑弈这才反应到自己还在苏闻身上,他迅速起身,跌跌撞撞地坐到了一边的床侧。
他听见背后苏闻缓慢的爬起来,下床时细微地抽了一声冷气,却是沉默地将被岑弈撕开的衣服穿好,一言不发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岑弈坐在床边,望着那散落一地的抑制剂,顿时想要给自己一巴掌。
他来了发情期,怕苏闻心理不适没敢跟他讲,都是挑苏闻赶通告不在家的时候自行解决……
怎么会这样?予熙卜和谐。
岑弈目光呆滞地看向自己被包扎好的手,隐忍地闭上了眼。
岑弈出来时,苏闻已经冲完了澡,换上家居服,正披了一件宽松的外套,靠在窗台上抽烟。
这个角度能看到他小巧精致的下颚,淡粉色的薄唇一张,将灰白色的雾气喷吐出去。
这是岑弈第一次见苏闻抽烟,这让他心里泛起某种很微妙的感受一一大概无论怎么看苏闻都是一个严于律己的人,如果说暍酒是迫不得已,苏闻看起来实在是很不像是会抽烟的人。
苏闻的头发没完全干,湿漉漉地黑发垂在脸上,光线落下来,一时间岑弈没能反应过来,究竟是刚刚的事情令苏闻面无血色,亦或者他本人肤色一直是这样苍白。
岑弈的目光落在Omega略显瘦弱的背影上,似乎是决定了什么,默默地拿了一块干毛巾走过去,轻轻盖在苏闻头上:“擦擦吧,别着凉。”
苏闻没讲话。
岑弈站在他身边,也点起一支烟:“我很抱歉……你还好吗?”
能感觉的到岑弈很想装作自然,可语气里的担忧和愧疚始终无法掩藏,毕竟任凭谁经历过刚刚的糟心事,恐怕都不会感觉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