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他都已经住了半个多月了,空气中依旧浮动着陌生的气息,竟然还没有岑弈家能带给他熟悉的安全感。
苏闻茫然地想着。
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的世界早就被那个人给填满了。
苏闻随便吃了点东西,这几天他没吃好饭,胃部隐隐作痛,他捂着胃,卷缩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早在一个月前他便收到了知名导演陆生的生日晚宴邀请,今日赴约,因此留给他休息休整的时间并不多。
五点一刻,苏闻穿戴完毕,下楼时陆小已经等候许久了。
陆小见到苏闻,神情犹豫,欲言又止。
哪怕是畏惧于苏闻冲她发火,陆小还是决定跟他实话实说:“闻哥,今天岑哥来了一趟工作室,我把之前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苏闻闻言蓦地抬眼,心中一阵猝不及防的愤懑:“谁允许你跟他说的?”
“对不起闻哥。”
陆小的声音细若蚊蝇,眼神却十分认真,“对于你要去做清除标记手术这件事,我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
她跟着苏闻干了这么久,苏闻什么样的身体状况她比谁都了解,他不可能再去承受一次清除标记手术。
苏闻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里被自己折叠成巴掌大的文件,这才想起来自己上午那件防晒衫已经换下来了,他记不清楚那些东西究竟是安稳存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还是掉到了岑弈家中。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迟疑地开口:“岑弈怎么说的?”
陆小道:“岑哥也没说什么,他没有跟你联系吗?”
苏闻看着安静的手机屏幕,抬手揉了揉眉头。
自从他决定去岑弈家送毛衣,一切事态都飞速脱离他原定的轨迹,朝着某个不可控的方向飞速发展。
苏闻不确定今晚的晚会岑弈是否会来参加。
一想起这件事他的太阳穴便隐隐作疼。
陆导在圈子里二十年有余,身份不必说,他自己本身就是豪门,妻子则是享誉全球的舞蹈家,生日会硬生生的举办成宴会,规模相当宏大,来的人都是圈子里的知名人士,基本汇聚了演艺圈的半壁江山。
苏闻一年内总会接到不少类似的酒会晚宴邀约,他并不喜欢参加这类活动,只不过顾及曾经的情面,来草草走个过场。
他同陆导打完招呼,既不跟众人扎堆,也不跟旁人寒暄,只是一个人站在喷泉旁的甜品池喝酒。
不时有人向着苏闻的方向投掷来热切的注视,却没有人敢贸然靠近。
苏闻虽然实力强劲,但同时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既不可能找他拉上关系也不可能找他攀上资源,因此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接触他这块又冷又硬的漂亮石头。
直到一个女人端着高脚杯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