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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柴崎源生隐隐记得太宰治说了扭到脖子之类的话,但当时他光顾着惊讶两人相似的音色了,因此听得不太清,“你有什么事吗?”

行,连他刚才说的话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太宰治笑了下,“没什么事,不过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对方突然变得客气的语气一时间让柴崎源生有些不适应,在他的印象中太宰治就很少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但柴崎源生还是自然地回答道:“也没什么,只是和朋友叙旧而已。”

“是吗,”太宰治脸上仍然挂着那副笑容,“原来柴崎君你还有能在大晚上不睡觉一起叙旧的朋友啊?”

光是从字面意思上看,这句话带刺且冲,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头。但柴崎源生倒没有多在意,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太宰治会有这种疑问也很正常,毕竟他看着就不像是有很多朋友的人。

就算是能称得上是朋友的那几个人,也没关系亲密到能在大晚上煲电话粥——事实上他和伏见猿比古每一回通话基本不是他让自己帮忙,就是自己让他帮忙,充满了塑料的前同事情谊。

“这样的朋友一般人总会有一两个的吧。”

柴崎源生不可能和太宰治说他其实是为了打听宗像礼司的动向,所以索性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且虽然他和伏见猿比古的关系是真的很塑料,但是朋友两个字还是担得起的。

“你也说了是一般人,”太宰治从头到脚把柴崎源生打量了个遍,虚眯起的眼睛里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情绪,“但是柴崎君你不太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呢。”

柴崎源生眼睛一眨不眨,“那大概是太宰先生你对我的认识还不够全面,我其实经常这样在晚上和朋友叙旧的。”

这话倒不全是假的,还没来到横滨的时候,他和伏见猿比古确实经常在晚上通电话,不过聊的不是叙旧这种充满温情的话题,而是两个加班社畜在莫得感情地核对文件。

“同一个人?”太宰治问道。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然,柴崎源生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太宰治问的实际上是什么的时候,他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对,怎么了?”

“哦,那你们关系很好啊。”

太宰治还是在笑,但不知怎么的,柴崎源生总觉得这个笑容和平时不太一样。但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他也说不上来,不管是嘴角微笑的弧度,还是那种轻飘飘的说话语气,都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