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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金树急忙去拿挂在车辕上的水壶,“有的有的,不过是凉的,你要暍吗?”

陈庭月呼了口气,撑起身子,“没事儿。”

见他不在意,金树便将手里的水壶朝马车里递了过去。陈庭月伸手去接。他俩的手有一瞬的触碰。

就这么一下,金树就察觉了不对,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公子,你是不是在发烧?”

陈庭月没吭声,拿着水壶暍了一口,带着凉意的水划过干热的喉咙,有股舒适的感觉。

暍好之后,擦了下嘴,陈庭月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金树的眉毛皱了紧紧的,有些急了,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不好找大 夫,”说着,站到车辕上往前远眺。“你还好吗?能坚持下吗?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到前面儿的镇子,那里 肯定有大夫。”

陈庭月摇了摇头,只是道了声“没事儿”然后就钻进了马车。

金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说来他也是很感激陈庭月的。他是外乡人,来京城是做买卖的,结果却没挣到钱,正发愁的时候,陈庭 月找上了他,问他雇不雇马车。本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跑一趟还能赚个钱,便答应了。

结果陈庭月上了车后,也不说去哪儿,只是让他随便,只要不进京,往外走,越远越好。

这让他就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该往哪走,想问,但是陈庭月钻进车里就没动静了,他也没好一直追问, 只能下意识的朝老家的方向走去。

从午后一直走到天黑,陈庭月才从马车里出来,问清楚他的方向后,竟然也没怪罪,只让他继续往前走 就行了,并道:“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便按着你的目的地来吧。”

于是本该受雇与人的事情,倒叫他得了好处,既能挣到钱,还能回家去。

所以很是感念陈庭月。不过只看陈庭月的穿着,便知他不是寻常之人,八成是不惦记他的感激的。但是 陈庭月不需要,并不代表他就不该记在心里。

所以这一路上,马车走的格外稳当。如今知道陈庭月身有不适,便记在了心里,加快了速度,一路朝临 近的镇子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