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不过这也多亏了三公子您当初的赠丹,若非您那枚七妙回春丹,我也没法及时赶到镇西府衙。”
说着,
牧兴尘拳头猛地攥紧,前踏了一步,背着身肃声道:
“三公子,我现在能为您做的,只有用性命封住牧糯一息时间,剩余的事情.”
在身旁中年人絮叨中,许元轻叹了一声,丝丝缕缕道蕴在他那双血瞳之中凝聚,当右眼彻底变得漆黑,视线聚焦于牧糯身形的一瞬.
“嗡——————”
伴随着一声狂暴的巨啸,府城内的时间仿佛凝固。
牧糯的胸口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了一个贯穿性的大洞。
祂手中汇聚的黑光,因这猝不及防重伤开始失控。
失控的黑团扩散出的光晕几乎一瞬之间便将牧糯的身形吞噬。
紧接着,
坍缩开始了。
气浪扩散,光线收束。
一个仿若极点般的光球出现在了府城上空。
漆黑的底色,洁白的光晕,
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灼目之光!
牧兴尘眼眸睁大,瞳孔紧缩,愣神的看着上方一幕。
以他修为能够看清牧糯伤口出现的过程,但却无法感知到这是以何等手段造成。
在上空席卷而下的气浪之中,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肩头,平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牧先生,你为镇西府城做得足够多,现在交予我即可。”
巨型石碑出现丝丝裂纹,无数死者化为黑烟消散,鳞次栉比的街区开始颤动,笼罩整座城池的生灵死域在此刻出现崩塌的前兆。
感受着城内的变化,许元迎着那极点散发的灼目之光,踏虚而上。
来到牧糯身前之时,那仿若能够湮灭一切的极点已然散尽了威能。
许元看着眼前被自己术法重伤的牧糯,淡声问:
“现在,你觉得源初够了么?”
牧糯口溢着鲜血,捂着胸口,死死盯着眼前之人:
“真是好手段,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我胸口的伤无法被治愈?”
在数息时间内,涌动黑烟已然重聚了牧糯所有的躯体,但被许元偷袭捅穿的那个大洞却是除外。
无尽黑烟涌入意欲填补住这个缺口,但却都在下一瞬集体崩散。
满天星光如瀑,
许元平静的将手平举到牧糯的眼前,没有说话。
牧糯喘着粗气看着这一幕,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虚弱:“你这是何意?”
“明明是自己伴生而来便拥有的东西,居然感受不到。”
许元散去掌心凝聚的死亡道蕴,轻轻摇了摇头:“当你胸口被我以道蕴贯穿的那一刻,只要我愿意,那它便永世都无法治愈。”
话落,
沉默一瞬,
牧糯忽地冲着许元咧嘴一笑。
然后,
骤然激发的无数的黑色细带自激射向了许元!
一息后,
牧糯看着眼前的身体各处被细带贯穿,不断溢出嫣红鲜血的人类,捂着胸口,喘息道:
“即便吾现在不懂术法,但你.不是有点太小看圣人与源初之间的差距了?”
滚滚而来的气浪掀起未曾束起的长发,许元一边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一边面无表情的出声道:
“我从未小看过你,现在我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不若猜猜,我为什么方才我一介源初能够偷袭你这圣人,为什么我如今敢离你这么近?”
“.”
牧糯眉头紧蹙,脑中心思电转。
只是还未曾想出答案,许元便已经自问自答的揭晓道:
“你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很特殊,即便已然由死向生,但存在本身依旧蕴含着生死之道。”
话语间,
许元那被贯穿的身体开始虚化,逐渐化作不可视的死亡阴影。
“.”
见到这一幕,牧糯瞳孔一缩,目光不断在四周徘徊,但却根本察觉不到许元的藏身之处,只能听到那平静的声音在四周回响:
“我所掌握道蕴让我能够完美融入你这生灵死域之中,这便是我敢于以源初之身逆伐你这圣人的底气,就像现在这样”
唰!!
一道劲风毫无征兆的自身侧袭来,一记手刃捅向了牧糯的心脏,快若闪电。
只是源初与圣人间的差距终究太大,在牧糯有了提防之后,这种程度的偷袭不可能成功。
黑烟凝聚的灰盾转瞬形成,许元刺向其的手刃撞在其上,瞬间骨节崩碎,血肉模糊。
但下一刻,
不等牧糯有其他举动,许元便已然再度化作阴影,抽身而退,悠然淡漠的声音继续回荡在牧糯耳畔:
“你最好将保护好自己,一直警惕着,我任何的攻击都可能直接要了你这圣人的命。”
牧糯松开捂住胸口的手掌,目光冷冽的扫向四周,心中快速盘算着应对之策,道:
“虚张声势,你即便化作虚影,也改变不了你已经被我重伤的事实,你会先一步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