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赵母都和他关系不错,他在美国帮赵茨料理了后事, 因为跨国遗体运输难度较大,所以二老就托他把骨灰带回来了。

下飞机的时候, 沈清皓用僵硬的手捧着冰冷一片的骨灰盒, 望见远处的北|京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七个月不过弹指一?瞬间, 有很多事都变了。

分别与生死化作利刃, 割开了年少时眼里那层澄澈薄膜,一?双桃花眼不再多情,纯黑的眸子里泛着凛冽金属光泽。

沈清皓踩着悬梯一?步步向下走去,再次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北|京的空气干燥且寒冷, 一?阵阵风像是钝刀子,缓慢地割着肉,面对坚硬无比的车身金属也丝毫不惧, 两相剐蹭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黑色劳斯莱斯迎着冷风向大学家属院驶去,没过多久便“唰”地停在了小区大门前。

沈清皓抱着骨灰盒下了车,向在不远处等候他的二老走去。

“老师, 学长回来了。”

沈清皓伸手递出赵茨的骨灰盒。

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在凌乱发丝的遮挡下,面前两位老人的表情都看得不真切。

“嗯”

赵父摘下眼镜,叹息着用衣服下摆擦了擦镜片,随后将那个黑盒子接了过去。

“小沈啊,谢谢你,我就不请你进屋喝茶了。”

“嗯,我改天再来拜访您,请您节哀。”

年迈的学者面容悲痛,用枯树皮一样的手反复抚摸着骨灰盒,随后在爱人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