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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好听,情绪淡淡。

一瞬间观月初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还年幼的美国洛杉矶,回到了他初次遇到另一个少年的时候。

虽然他们两个人迥然不同。

然后他合上书,站起身,看了大半的书还给幸村——他的回答很轻,轻到像是对自己说的,“走吧。”

幸村晃晃手里的书,下一秒准备开口。

“不用了,书我早就看过了,只是再看一遍而已。”

一如你。

小学网球的地区选拔赛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幸村也渐渐变得繁忙起来,和全家人都陷入了可能一天都见不到一面的奇怪状态——早上早起晨练,晚上练习晚归,偶尔在晚餐的餐桌上看到他都像是某人大发慈悲的恩赐。所幸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人早已习惯,反而是身为外来者的观月有点,呃,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

原本寄宿在幸村家的他就和温馨的家庭气氛无缘,没有同龄的男孩在场更是让他有点坐立不安,突如其来的尴尬。哪怕佳奈和幸村妈妈非常体贴地照顾他的心情,观月还是没有办法排泄名为“孤独”的情绪。

是的,孤独。

在神奈川地区的决赛前夕,观月终于下定了决心。坐在客厅截住了半夜而归的幸村少年,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他提出第二天要跟着晨练,顺便看个比赛什么的。

绝口不提为了能说出这种话他做了多少心理建设——要知道,这羞耻极了。

连当年去美国之前他都没有这么羞耻过!

像是看出了他的窘迫,幸村精市大发慈悲般地没有追问,而是愉快地点头,然后告诉观月他们明早应该五点左右起床。

——观月逃上楼梯,期间只来得及说声“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