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徒在王爷这里?”丘处机一愣,想到完颜康的冥顽不灵,再联想起他的身份,以为他犯了什么过错,撞在靖王手里,不禁有点着急,“杨康愚昧无知,顽劣成性,是贫道教徒无方,若是杨康有得罪之处,请王爷一定不要手下留情,贫道愿与劣徒一同受罚。”
韩风雨觉得他这种讲话方式有点熟悉。
挺多家长都是这样,在外面贬低自己的孩子,说的孩子一无是处,哪怕心里其实爱着他,也不愿亲口讲出来,难怪完颜康会叛逆,对于这个陪伴他几十年的师父也没有一点信任,整天想着逃走。
“道长错了。”韩风雨说,“去年本王见过他一面,多少有些交情,后来偶然遇到,便与杨康同行,一起来到真定。”
“原来是这样……”丘处机略微尴尬,笑了两下,坐回椅子上,“康儿与王爷相识,竟也不跟我说一声。”
过了一会儿,完颜康来了。
他身姿挺拔,目不斜视,看起来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金国小王爷。但是韩风雨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心虚,还有一个大写的“怂”字,不禁感叹自己的未来,恐怕比完颜康还要惨。
“怎么这么看着我?几天不见,都不认识我了吗?”完颜康和韩风雨打过招呼,动作自然,坐到了韩风雨旁边。
丘处机皱了皱眉,“成何体统!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完颜康秒怂,他最怕这个凶巴巴的师父了。以前在赵王府的时候,丘处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就连包惜弱求情都没用。
后来完颜康跟着梅超风又学了一门新武功,只可惜功夫不到家,还是打不过丘处机,甚至连郭靖都打不过。
他看了一眼韩风雨。
韩风雨心领神会,道:“杨康的身世,他已经悉数告知本王,这随是他的家事,也可以算作昱国和金国的国事,道长以为呢?”
丘处机冷哼一声。
“完颜洪烈养育他十八年,若是杨康毫不留情,答应与他为敌,那才是真正的冷漠无情。”韩风雨说,“若是道长为了昱国考虑,本王倒是可以提提建议。”
丘处机神色稍缓,“王爷请说。”
“于昱国而言,最好的办法,便是抓住完颜康,胁迫完颜洪烈退兵。”韩风雨道,“只是他毕竟是道长的弟子,哪怕毫无师徒之情,也是杨铁心的儿子,道长不能放任不管,就算道长愿意,他是本王的朋友,本王也不想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