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谷冰洞,有个名字,叫苍芜洞。
苍芜洞只有无月能进,被他们称之为禁地,而现在,单黎夜是唯一知道出口入口的人,那苍芜洞的地图,被她藏在寒魄冰床下,从未带出来过。
十一岁时,单黎夜与苍芜洞几乎是相依为命,每日每夜一有空,都恨不得往那里钻,苍芜洞里不仅有诸多武功秘籍,还有寒魄冰床可增强功力。
对于内功,傅花隐让她稳打稳扎,学会自己凝聚,但千万别太拼命修习,无月传给她的内功,一个不小心控制不好,怕会走火入魔。
论轻功,她能轻轻松松毫不费力追上傅花隐,论打架,他只用单手,她能与他对上五十多招,但这还远远不够。
傅花隐认为,这不够。
单黎夜被他揍得伤痕累累,在药阁泡上药澡,疏松疏松自己的筋骨,他却好死不死的闯了进来,研究他的破药。
单黎夜忍无可忍了,他竟然一直这么盯着她看,似乎想要研究点什么。
“花隐哥哥。”她很客气,双手撑着浴桶边,笑意浅浅:“我很好看么?”
傅花隐耸肩:“我的小灵儿最好看,我要多欣赏。”
欣赏你个头!
单黎夜拿水泼了泼他,狠狠两个字:“色狼!”
他唤她小灵儿。
她叫他花隐哥哥。
尽管两人每日亲密无间的打架,互点穴位,甚至还相互顺意调戏,但却没有半点什么情意。
在傅花隐眼中看来,她年纪小,要样貌没样貌,要身材没身材,真的勾不起他的兴趣,还不如上春挽楼消遣。
而且,他对小孩儿也不感兴趣。
如若她长大后,有身材有样貌,还敢这般不避讳,或许,他真的会忍不住做点什么……
想到什么,傅花隐忽然止住这种不可能的龌龊思想,取完药,走了出去。
十一岁半时,傅花隐忽然开始教她封穴手法,单黎夜学着学着,悟出了一点不对劲,留了个心眼。
她已经不是年幼无知的十岁小孩,苍芜洞秘籍数百,她脑子里对武功内力已经有了一个很大的概念,分得清轻重。
这封穴之术,不该教得这么早。
十二岁,傅花隐开始带她走出去。
她与他皆是一身白衣,头上小帽连纱,遮住了两人的身姿容颜,总归,不会让任何人看得出来。
远远看去,一高一矮,白衣飘然,像是兄妹,像是师徒。
傅花隐喜欢看她打架。
每次出去,傅花隐总是无意有意的惹起一些黑道中人,等到那些人怒不可揭想要与他干架的时候,傅花隐会先把她推出去,看着她与那群人打架。
若她打不过,他便指点迷津,让她慢慢去找到对方的死穴,甚至他还让她去学对方的武功。
在那个时间段,黑道中人尤其怕见到这两个人,甚至黑道里有个传说,把两个人说成了一对白衣情侣,专喜欢打抱不平。
后来,傅花隐对这种低手段玩腻了,开始挑战更大的难度,黑道中能与她匹配的末流高手,都被他一一看中,挑给她做对手。
每一场都是生与死,因为黑道中人不会给人留活口,她若输了,必死,傅花隐从没有帮过她的忙,甚至看着她快要被杀死,他眼皮也不动一下。
他似乎很肯定,她不会死。
每次的战斗,对她都是一种磨练。
虽然败过很多人,但单黎夜还未亲手杀过人,那些人,只是重伤。
傅花隐觉得她仁慈,即便对手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她竟还能留对方活口,真不怕下次遇到对方会毫不留情砍死她。
不过,这一次的对手有点特别,叫仇姬,魔教顶流杀手。
这不是傅花隐挑的,也不是她挑的,毕竟这个顶流级别的人,她根本打不过,不在傅花隐的考虑范围之内,傅花隐总归还要她当少主,不可能自己主动作死,让她这么快死翘翘。
这是对手主动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