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屋的门旋即被关上了,屋内情形一概不知,小广场上,只剩下吏士们坐成一圈。
而楼兰王手下的两百余名武士,则在大胡子的左且渠带领下,或从城墙上居高临下,或站在屋子周边,警惕地看着他们。
任弘让赵汉儿、韩敢当跟着自己,又低声对奚充国道:
“奚兄,伊向汉交给我来说服,若不能说服,韩敢当会挟持他,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不能忽略,那便是城外祭坛处的水祭司。”
在楼兰,水祭司的权威仅次于国王,这张牌必须控制在自己手里。
奚充国了然,带着十个人,借口如厕,出了城去。
于是城内广场上,除了隐隐将他们包围的楼兰王武士外,便只剩下任弘和二十名吏士,以及伊向汉的几名手下了。
任弘走过去,朝伊向汉行礼:
“本以为伊城主是有资格进去的。”
伊向汉却摇头:“任假吏知道楼兰王的全部头衔么?”
他看着高大的三间屋舍,感慨道:“贤善河神长子、伟大国王、九城之主、胜利、公平、正确执法之安归伽王!”
“执法,专属于楼兰王,吾等作为城主,只能调查事件经过,甚至在楼兰王裁决时,都无权进这屋里去,除非……”
伊向汉笑道:“是作为被审讯之人,我可不想有那一天。”
“伊城主很快便能进去了。”
任弘听着这话有点意思,低声道:
“当伊向汉不只是小小的伊循城主,而是伟大富庶的楼兰城主时,便能进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