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任弘说理由,也不等瑶光回应,却是红头发的刘万年出言了。
他扔掉啃了半天舍不得丢的羊脖子,嚷嚷道:
“龟兹,非去不可!”
……
瑶光对弟弟一点不客气,赶他道:“汉使与乌孙使者商议正事,你这孺子勿要插话!”
刘万年是挺怕强势的姐姐,只能委屈巴巴地挪到一边,满脸的不甘,嘟囔道:“去轮台几百里远呢?总不能夜夜都风餐露宿罢?再说,吾等的肉酪食物可是要吃完了,不去龟兹城补充,还能去何处?”
瑶光不理他,看向任弘:“任谒者且说说,为何不愿进龟兹城?”
任弘道:“匈奴畏惧大汉与乌孙往来,昔日,楼兰王安归便曾助匈奴,遮挡乌孙入汉使者。而如今,匈奴虽然被堵在铁门之内,大队人马除非横穿大漠,绕行千里,否则再难进入北道。”
“但日逐王部的夏秋牧场就在龟兹以北,有羊肠小道可翻山越岭南下,不可不防。”
“除非抵达轮台,否则吾等在龟兹境内,仍有被匈奴袭击之忧,夜长梦多,不如轻车快马直驱轮台,四日可达,不必在龟兹城浪费时日。”
毕竟才第一次见面,交浅不可言深,而龟兹与乌孙关系不错,任弘对龟兹的隐忧,便没有直说。
“是担忧匈奴么?”
瑶光陷入思索,一旁的刘万年关心的点却不同:“任谒者,我听说,数月前,汉军中有一位奇士,在铁门一夜筑城,是真是假?”
额,正是在下。
“当然是真的!”
守卫在一旁的韩敢当听闻此言,大声笑道:“一夜成城,叫匈奴及三邦上万人马不能越铁门一步的,正是任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