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吾王掰着手指算起醍醐阿达做下的蠢事来:
“在龟兹城时,他手下明明有几百骑,加上龟兹人,竟放跑了汉使与乌孙公主,致使他们去乌孙搬来救兵。”
“而轮台之战,又是这个醍醐阿达,坐视龟兹兵全军覆没,反倒是他一骑未损,逃了回来。”
伊吾王越说越感到恐惧,从很多年前起便留下的怀疑之种,现在被这封帛书施肥浇水,慢慢发芽,在心中长成了参天大树!
眼下醍醐阿达紧挨着他们扎营,是不是也为了在动手时,忽然袭击呢?
二人是不可能和右谷蠡王、日逐王一起降汉的,因为领地在右贤王控制下,妻子部众皆是人质。
伊吾王恨恨地说道:“是否要立刻进攻右谷蠡王,先下手总比晚下手强!”
蒲阴王更谨慎些,摇头道:“不可,吾等且先合兵一处,不能被各个击破。”
“还得派人带着这帛书,绕道去告知右贤王,万幸啊,右贤王亲自带人看着山国,吾等还有退路。”
“还有,立刻围住醍醐阿达那一里外的营帐,将他抓起来审问审问!”
……
二人做好决定后,立刻离开营帐去做准备,吴宗年也便没了事。
他走出营帐后笼着袖子转悠,周遭尽是被唤醒后迷迷糊糊准备弓马,要去包围醍醐阿达的匈奴人,因为事发突然,营中有些混乱。
吴宗年看似随意地转悠着,目光扫向一个个毡帐,他看似平静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方才那篇帛书,连汉字都不识的匈奴自是瞧不明白,粗识文字的另外两名降人,也只能按照阅读顺序读出大意。
唯独吴宗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