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释比接过了杨玉献上的羌剑,在篝火中烧灼,等取出来时,原来乌黑的剑已经变得通红发亮,老释比念了会咒语,竟将烧红的铁剑举到嘴边,伸出舌头,在剑尖上飞快地舔了一下!
“嗞嗞嗞”的声响从嘴边传了出来,看得众人心惊肉跳,释比却面无惧色,神态自如。
而后就将一碗水从灼热的剑尖上倒下,起了白雾,下面的碗里多了滚烫的水。
释比喝了水,在杨玉、犹非和一众需要打前锋,羌人武士面前喷了他们一头一脸!
按照说法,这样就能得到天神庇护,刀箭不入了。
到底入不入,并不难证伪,一试便知,但偏偏羌人就和后世义和团大师兄一般,对此信之不疑,或者说,不能不信。
除了迷信于自己的神明和祖先,寄希望于神迹外,羌人还有什么是能拿出来和汉人斗的呢?
甲兵不如人口不如战术不如。
能拿得出手的,不就一条不怕死的歹命么?
篝火熊熊,羊皮鼓咚咚作响,像是他们又害怕又无畏的心跳,像是羌人上千年的迁徙,挣扎,困顿。
他们永远也想不明白,汉地不是很大了么,为何非要来这小小的河湟争夺最后一片沃土呢?他们一直逃啊逃,最后前方只剩下雪域高原,再无可去之处了。
河湟内部诸羌弱肉强食,这硕大世界,万千邦族,又何尝不是强食弱肉。
“鲜血洒满大雪山!”
“鲜血洒满大雪山!”
伴随着一阵阵疯狂的吼叫,被释比施加了法术,相信自己已经刀剑不入的羌人武士们,索性连甲都扔了。反正他们的父辈已经试过了,这些玩意根本防不住汉人的劲弩,与其相信甲胄,还不如相信跑得飞快的双腿。
他们握紧武器,踩在刚被汉人撒了麦种和青稞的柔软田地上,一步步朝西霆塞走去,而后在向东流淌的湟水哗啦伴奏下,小跑,狂奔,就这样不着寸甲,朝西霆障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