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摆手,张辅龄带着这些人走了。
方纪忠看看皇帝的脸色,朝着外间儿伺候的人摆摆手,一个个赶紧都出去,将东暖阁的门关闭,方纪忠蹲下将地上的折子都捡起来,这才放回皇帝的御书案上。
皇帝脸色铁青,用力拍了一下御书案,茶盏里面的水溅出来湿了袖袍。
方纪忠赶紧走到近前,帮着皇帝擦拭了一番,随即安慰道:
“陛下不要动怒,或许这就是一个巧合,报复张大人的说不准是之前被治理之人也说不准。”
皇帝抬眼看看方纪忠,此刻已经没有之前的愤怒。
“哼,巧合?你老糊涂了?
张辅龄久在大理寺,虽然之前审理案件也得罪人,但你见过谁有如此恶毒的手段?这闻氏,朕本念着她孀居多年,毕竟是朕的侄媳妇,对朱孝昶只是溺爱颇多,现在看看绝非如此。
能将陈文池丢出来挡在,随后又刺杀张辅龄独女,随后还留下尾巴,将陈家牵连进去,这是将矛头指向了太子和贤王,原本陈家就是一笔糊涂账,两个儿子都很有出息却,家宅不宁,这也是朕为何迟迟没有给娴妃进位分的原因。”
方纪忠一脸的尴尬,赶紧给皇帝垂着肩,故意讨好地笑笑。
“太子也好贤王也好,乃至这京城的风吹草动,都掌控在陛下手中,陛下千万别动怒,对身子不好!”
皇帝晃晃头,似乎想着这些感到头疼,眉头紧蹙。
方纪忠只是微微抬眸,就赶紧将揉肩的双手,向上移动给皇帝开始揉着太阳穴,似乎手法不错,皇帝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随即,皇帝抬手,方纪忠停住动作,退后了一步。
皇帝张开眼坐起来,盯着御书案半晌才说道:
“闻昌晋是太子的人,陈文池也是如此,其他各部也多有他的人,看来朕的这位曹太师给朕出了一个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