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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生办公室,顺着走廊返回病房。
一路上,走廊的窗外雷声阵阵。
虽然是下午四点多,不过天色就跟平时夜晚七点多一样。
每往病房多走一步,庄严的脚步就比之前更沉重一些。
如果可以,他宁可永远不会走到那个病房,永远不见刘洪贵。
可是,这事总得有人去做。
自己不做,那必须是禄霄去说。
自己连这点责任都要推卸?
当初,也是自己劝说刘洪贵,说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也是自己劝说,才让刘洪贵同意进行了高位截肢手术,而现在……
扩散了……
庄严感觉自己的心脏上仿佛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令人喘不过气来。
一种负罪感如同潮水一样蔓延上来,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吞噬进去。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窗外的大雨。
风夹杂着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
每一下都是射向自己的子弹,令人无从躲避。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想转身逃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