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刚过。
林延潮在窗前磨墨,准备提笔写文章,身旁是一个暖炉,烘得室内是热乎乎的。
林延潮趁着磨墨,调整自己的思路,待差不多了,再下笔写了起来。
唰唰地,笔走龙蛇,几百字的文章顷刻而就,林延潮拿起卷子自己看了一遍,自言自语道:先生说让我师法先秦三代,博采唐宋大家。这大半年来,我也自觉的文章大进,虽然文风还达不到独树一帜的大家境地,但也是略有小成。
可惜先生服丧,我不能拿文章向他请教,否则也当问问,我考这一次县试有几成把握。
林延潮自言自语了下,将卷子放在一旁,这几个月来,他八股文就不知写了多少篇,叠在一起有半人高了吧,至于练字的字帖,更是不计其数。
林延潮看了笔筒里,十几把写秃了笔头,不由摇了摇头,自嘲道:“我如此用笔墨纸张,浅浅知道了恐怕又要心疼了。”
不过字帖练得也是很有成效,眼下林延潮的书法,比起当初已是不可同日而语。这一些将来县试时都会派上用场吧。
“我穿越到此,准备了一年半,差不多就为了这场童试呢。”
说到这里,林延潮推开窗户,朝外望去,但见轻雪依旧在飘着。
四方的屋舍,都笼罩在雪里。
“嗯,放晴了,许久没去钓鱼了,乘着今日兴致正好,就出门一趟。”
说完林延潮,整理了几本在看的书,搁入书袋,下了楼拿了大斗笠,蓑衣,又拿起鱼竿,竹篓走到河边去。
雪仍是在下着,走到河边,不少市井街坊,平日下棋的老叟见了林延潮,笑着道:“这么冷的天,还去钓鱼?”
“是啊,徐叔,你咳嗽好了吗?”
“让你记挂了,早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