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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海上讨生活的人,性子直来直去。林延潮心想既如此,那就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好了。

林延潮笑着道:“陈叔,你也不用一见面就拿话激我。行贵兄是我同窗,我此来是来帮朋友的,讲得是一个义字。”

陈叔嘿嘿地笑着道:“不大的后生囝,却学我们海上人讲话,我倒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说完将旱烟一横,在嘴边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陈应龙连忙解释道:“林贤弟,我这十三叔,平日不喜欢读书人,你多担待。行贵,你一路上可把这事都与贤弟说了?”

陈行贵这时才开口道:“大兄,已是说了。”

陈应龙点点头道:“那好,我就再不啰嗦了,敢问贤弟有什么眉目吗?”

林延潮当下道:“说此事前,我有个规矩。”

“还有规矩,谱还不小?”陈叔冷笑道。

林延潮道:“陈叔,正所谓替人谋事,在乎一个信字,你若是不信我,就算诸葛亮,来给你出妙计也是没用。若是你不信我,我就先告辞。”

陈叔脸皮微微一跳,拿着旱烟抽了几口,然后道:“后生囝,你就先说说看。”

听了这句话,陈振龙,陈行贵都是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林延潮点点头道:“好,我可以替你们谋划,打这官司,但是我不能出头,此事只能站在幕后,事由你们来办。”

陈叔冷声道:“为何?”

林延潮道:“很简单,可知有一句话,身在黉宫,片纸不入公门。我眼下是生员,若与官府打交道,我的名声会受损。”

陈叔哼了一声,对陈应龙道:“你看看这后生囝说得话,你不是说他是陈知府的弟子吗?在他面前有分量能说得上话吗?若是他不出面与陈知府说情,找他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