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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转过头看向那孙秀才,但见他穿着襕衫,头戴六合帽,正与几位老生员聊天,看去一副师道尊严的样子,对了,林延寿之前社学的老师,也是此人呢。

候官县学廪膳生定额二十人,算来林延潮与孙秀才还是同一阶层呢。

徐子易道:“你看他也看过来了。”

那孙秀才与几名老秀才,当下笑着走来。

当下徐子易,陈应龙向孙秀才行了一礼,其意甚恭。

林延潮也是行礼。

孙秀才回礼后笑着问道:“这位怎么看得这么面生?”

徐子易道:“好叫孙前辈得知,这位是本县去年院试,新补的廪膳生。”

孙秀才一愣,但见林延潮如此年轻还是廪膳生,当下心底不由几分发酸。他是四十几岁方挨到了廪膳生的地位。

而这少年不过十五岁即达到了。

一旁几个老廪生也是酸溜溜地道:“林朋友,真年少有为啊。”

至于孙秀才则是走林延潮身旁,十分热乎地道:“原来是林朋友,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我乃是洪山村的塾师,说来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呢。”

林延潮淡淡地笑道:“孙前辈言重了,我岂敢高攀。”

见林延潮不冷不热的样子,孙秀才讨了没趣,但他没有发作,两人虽都是廪膳生,林延潮这样十四岁就中秀才的少年,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自己最好不要惹。

孙秀才最后与众人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徐子易一旁道:“兄弟,这孙秀才主动和你攀交情啊!何必不理会,结识了他大有好处,说不准钱财也是唾手可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