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考本想说,可惜唐荆川,归震川已逝,否则见这等文章不知如何高兴才是。
但他方记起二人在世时,对王世贞抨击可谓不惜余力,归有光直接把王世贞骂为妄庸巨子。自己将这篇文章与唐顺之,归有光联系在一起,不是引来王世贞反感。
所以副主考立即打住便不说了。
不过副主考还是担心地王世贞不取此问,问道:“不知凤州兄以为此文可列几等?”
王世贞笑着道:“何必太急,还只是第一场,何必着急下定论,还是等二三场一并出来后再论吧!”
乡试第三场考试是策论。
五篇策论,放在上一世与申论有些类似。
林延潮第三场考毕,将他最后的精力也是榨干,回到家里连饭也不吃,就直接上床睡了。
第二日醒来,但见林浅浅伏在床头,一脸担心地看着他。林延潮从被窝里起身笑着道:“不必守着我,我没事。”
林浅浅含着泪道:“还嘴倔,你看你烧了一晚上,说了一夜胡话。”
林延潮也觉得脑子昏昏沉沉,勉强地笑着道:“无事,这第三场都考完了。”
林浅浅顿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道:“你这人考什么试,连自己身子也不要了吗?你就算不为自己爱惜身子,也要为别人爱惜自己啊!”
林延潮抚着林浅浅的背道:“我知道,没什么事,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别哭了。”
事实上林延潮觉得感冒这等小病,没什么,但在没有抗生素的古代,却不这么看。
第三场后,省城里考乡试的士子一面等着放榜,一面到处游玩,而林延潮则是裹着厚厚的棉被,每日喝着难喝的汤药。
放榜前第一日,中式八十张朱卷已定,下面就是排定座次了,以及填写中式者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