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宗海不需向我等解释。”
“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见一众好友都在揶揄起来,林延潮笑了笑道:“好了,诸位休要取笑了,来进屋里说。”
此刻气候已冷,屋门前都挂着棉帘,众人一进入屋子,林延潮就让展进再多端个炭盆来,大家顿觉得外头的寒气消减了不少。
陈应龙打量了一番道:“宗海兄你这不甚宽敞,连个小楼都没有,何必屈就在此。”
一旁叶向高道:“陈兄有所不知,咱们南方地潮,故而都住楼上,但到了京师,北地天寒,故而要睡火坑。”
陈应龙这才恍然。
翁正春道:“话虽如此,但宗海,何不租个更好的屋子,或者是住客栈也是不错。”
林延潮给数人搬来几张锦杌后,道:“我辈读书人,当安贫乐道,刘禹锡不是说过,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此番诸位一来,更是有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
众人都是笑着道:“宗海兄说的好。”
当下几人都是脱去衣帽,将双手放到炭盆上烤手。
林材叹道:“秋闱后,咱们这一路北来,天愈发冷了,咱们坐船还未到了临清,运河即是封冻了,再进一步也是不等,故而我等都是转而陆行,紧赶慢赶这才抵达了京师,幸亏没有误了考期啊!”
陈应龙也是心有余悸地道:“是啊,运河封冻时,咱们就担心这个,听闻春闱是二月时,恐怕比这一日还冷,到时候恐怕不好考啊,特别对于我们这些南方人来说。”
林延潮知这时正是小冰河期,天气寒冷,再想到一个多月后的会试,到时候该如何应对?这也是一个难题。
不过眼下林延潮先不管这么多,与展明吩咐道:“快吩咐掌柜,整治一桌好酒好菜,我要招待几位好友。”
说完林延潮又与诸人说道:“京味味道重了些,咱们南人骤吃不管,不过所幸这会馆里的厨子,烧得一手本地菜,口味正宗,大家离家万里,可以稍稍解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