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听了突然哈哈一笑道:“好你个林三元,你这话可是摘自许次纾的茶疏,倒是在本官面前现学现卖了。”
林延潮见被许国说破,索性大方地承认,笑着道:“前辈真是博学多闻,晚生真是无地自容了。”
许国微微一笑道:“论及博学多闻,天下有谁及得上你林三元,这茶你若是喜欢,本官家里还有三斤,明日让家人送你府上。”
林延潮听了当下起身道:“许祭酒厚赐,晚生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聊了会天,林延潮见气氛不错,于是对许国道:“前辈,其实晚生这一次上门是有事相求。”
许国笑着道:“看来本官之前所料不错,宗海必是有事而来,只是本官有一事想不到?”
“敢问前辈是何事?”
许国见林延潮茶杯已空,又给他沏上然后道:“宗海为申吴县得意门生,现直内阁,京城里多少官员忌惮你三分。你林宗海还有什么事办不成的,来求本官?”
林延潮连忙道,前辈这么说真是折煞晚生了。晚生的蒙师林讳诚义福州府学拔贡为监生,现正在大兴县历事。晚生是为恩师二来。
许国笑着道:“原来是他,此人本官记得。”
“原来前辈记得晚生的恩师。”
许国微微笑道:“如何不记得,当日你中会元后叩谢师恩,传为士林美谈,国子监里哪位不知这林诚义乃是你林三元昔日的先生。”
林延潮叹道:“没料此事后续竟有此波澜。师恩如山,弟子难以相报。如此晚生就直言了,恩师他已是不惑之年,一心要报效朝廷,故而前不久请历事,想拔历后在吏部听选授官。”
许国点点头道:“正是如此,监生铨选,举监贡监坐监三年满后可请至衙门历事,历事满后至吏部听选侯备,这都是有章程的。”
林延潮道:“晚生想请前辈直接将晚生恩师拔历,免去历事之功,赴吏部听选。”
许国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此事,那宗海你来错地方了,你应去吏部而不是来找本官。监生捐纳银两免除坐班历事之事,举贡监生交多少两,援例监生交多少两,这都需询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