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着道:“一看你就知是行家,不过萝卜糕卖完了,碗糕倒是有。”
展进道:“也成,也不知你作得如何?”
老板陪笑道:“不好吃不要钱。”
不久热气腾腾的鼎边糊端上,林延潮取了白瓷的调羹,在碗里舀起一勺,放入口中尝着。
确确实实是正宗的鼎边,用蜆子汤,小鱼干煮的,还有新鲜的老蛏,生鲜入口,真是久违的美味。至于碗糕是用荷叶裹着,上面点着黑芝麻,吃进口中格外的清甜酥软。
而二者味道一中和,满口生津,尝到家乡的美味,对于离家已是两年的林延潮而言,则是几分感动,目中有几分泛泪光。
“这不是二少爷吗?”
“没错,是二少爷!”
但听一声延潮,林延潮转过头,却是自己的三叔。
人来人往的石板道上,三叔头戴帽罗,穿着一身“富贵万年”的绸衫,与离别时相较,唇边多蓄着两撇短须。
林延潮丢了碗筷,当下从椅上起身,到三叔面前行礼道:“三叔,别来无恙啊!”
三叔见了林延潮,眼眶里泪水滚滚地落下,举袖抹了一把眼睛道:“什么别来无恙,别和我扯这文绉绉的话。”
顿了顿三叔看着林延潮的身量道:“离家时,你还不及我眉头高,眼下……我的延潮真长大了。”
林延潮听了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跟着三叔几个人,都是店里伙计,也很有眼色,乘着叔侄二人久别重逢,来到摊前道:“多少钱,我给你结了。”
老板出来道;“承蒙惠顾,一共六十五文,你给我六十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