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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看了张懋修一眼,笑着道:“昔日陈琳作檄文骂曹操,曹操时苦于头风,病发在床,因读陈琳之文,惊出一身冷汗,翕然而起,头风顿愈。”

“以今思之,古人之风,不由悠然神往,张兄要与我共勉才是啊。”

张懋修满口的话顿时被噎住。

这叫什么?

讥讽不成,反而被林延潮强喂了一锅心灵鸡汤。

张懋修被林延潮的鸡汤,灌得肚子满满的,脸上涨得通红,一副要上吐下泻的样子,却只能看着林延潮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张懋修气道。

午朝之后,林延潮回了寓所。

因为成为日讲官后,出入紫禁城办事十分频繁。

再住在国子监什么的,在路上耽搁的功夫就太久了。

所以林延潮也是如很多朝参官那般,在东长安街附近租了一处宅子,平日若是公务太忙,当夜在可住在这寓所里,次日再去早朝或日讲,可以少了路上的功夫。

同时林延潮公务应酬之事,也是放在这里处理,有官员来拜会自己,也在接待,也免得门庭若市,打搅了林浅浅静养。

林延潮回到寓所后,陈济川先递上了一叠拜帖。

林延潮草草将拜帖一看,然后丢在一旁,再拿出那大奸似忠包藏祸心疏给陈济川道:“刑部洪鸣先写的,你先看看。”

在从于林延潮麾下前,陈济川文墨本不怎么样。但林延潮却一直要他用功,还让孙承宗指点陈济川学问。

所以陈济川眼下文章水平虽是一般,但看懂这奏疏,问题已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