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荫生之事,我有放在心上。眼下堂兄他童子试在即,以堂兄的性子,若知可以不经科考,而入国子监,必定会懈了他读书进取之志。故而我准备先瞒着他,让他发奋读书,将来无论中或不中,对他磨志,以及学业都有好处,若真考不取了,再让他补监,如此方知珍惜。”
林浅浅听了惊喜连连道:“原来相公有把此事放在心上,连我也以为相公一直不提此事是……”
林延潮哈哈一笑道:“你是说我还记得以前与大伯大娘家里的龌蹉之事,而不肯将这好处给堂兄吗?”
林浅浅笑了笑道:“确实有这么考虑,但见相公这么说,我就放心啦。”
林延潮笑了笑。
然后林浅浅又道:“只是这甄家确有些势利。”
林延潮道:“人无完人,终是将来的亲家,咱们忍一忍,待人以宽就是。”
说了半晌话,林浅浅也有些疲了,于是林延潮扶她去休息,再让翠珠,画屏服侍林浅浅。
林延潮从林浅浅房里出来后,就见得陈济川侍在院中。
林延潮朝陈济川点点头,让他随着自己至书房说话。
到了书房,陈济川道:“老爷,这于书生已是安排妥当,属下给了他二十两银子,看着他上了海船返回山东老家。”
这于书生就是陈济川安插在西园文会里推波助澜的人。
林延潮听说他上船,那么洪鸣起就算是能量再大,也不会追到山东去追查此人。
洪鸣起要凭着官轿被袭之事,查到林延潮把柄,几乎比登天还难。
林延潮听了点点头道:“如此也好,省却了我的后顾之忧。这于书生办事还算得力,告诉他等洪鸣起致仕后,我还是要用他的。”
陈济川笑着道:“老爷乃当今状元,前途不可限量,于书生当然愿意跟着老爷办事。”
林延潮道:“至于其他人,他们虽没有直接参与此事,但告诉他们暂先当我的眼线,待有事时我还是要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