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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与王家屏道:“忠伯兄,当今朝堂间确实如元驭前辈这样的人太少了。”

王家屏忽道:“也并非唯有直谏一条路,当面犯颜元辅或许不允,若私下进谏,不知元辅可听否?”

林延潮道:“元辅岂是轻易为言辞所动之人,这实在是更难。”

王家屏颇有深意地道:“不,虽是更难,却未必没有人,据我所知还有一人可劝元辅。”

林延潮心念一动问道:“哦,不知忠伯兄所言何人?”

王家屏熟视林延潮良久,林延潮不由笑了笑。

王家屏也是笑着道:“宗海,莫非以为我指得是你吗?别自视过高了。”

说完王家屏与林延潮一并大笑。

两人说说聊聊,待离了宫门时,林延潮向王家屏作礼告辞。

王家屏也对林延潮长长一揖。

走到马车旁,陈济川问道:“王讲官为何对老爷你持礼甚重呢?”

林延潮道:“他欲使激将法,让我去趟这浑水。”

陈济川惊疑地问:“这,王讲官不是与老爷一向甚是和睦吗?”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他倒不是欲害我,只是有私心罢了。”

陈济川一头雾水。

林延潮解释道:“此乃利国利君之事,在他心底,非我不可。若是他能犯险,他自是自己去了。只是可惜我也有顾忌。”

于是林延潮上了马车,陈济川问道:“老爷,是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