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济川垂头道:“老爷,放心青楼那边我已是想办法封口,只是新婚头一夜,大老爷连盖头都没有揭,就敢夜宿青楼,对于甄家与新奶奶而言,实在是太委屈了。”
林延潮不由摇头,此事被其他人得知,娘家还不马上找上门来算账。
林延潮起身踱步了一阵问道:“兄长他醒了吗?”
“还未。”
“用冷水泼脸,让他与他夫人赔罪。”
“是。”
正说话间,外头下人来禀告道:“老爷,甄小姐正在外面。”
陈济川脸色很难看,估计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于是斥道:“什么甄小姐,要叫甄大奶奶。”
下人连忙道:“是,甄大奶奶在外求见。”
陈济川道:“这甄大奶奶前几日敢投缳自尽,看来是个有脾气的女子,这一次不会是来大闹的吧,老爷是不是避一避?”
林延潮道:“避怎么避得过?兄长闯了这么大的祸,总得补窟窿吧。”
“若吵起来?”
“叫夫人来吧,女人一起说话总是方便些。”
片刻后林延潮与林浅浅在堂上见了甄小姐。昨日凤冠霞帔遮面,林延潮今日方得见真容。
甄小姐姿色中上,不算十分美丽,但一看就知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行止端庄。只见她脸色很不好,唇色苍白,丝毫没有新婚女子的喜悦。
这也难怪,林延寿一晚不知在哪,而她一个人在陌生地方,孤立无援地独守婚房一夜,这等滋味可想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