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们揣摩出,林延潮话里的意思,他要以此事来考较马推官,马知州二人。
马光本对林延潮不满,但转念一想就佩服他的手段。
漕粮起运,关乎到正堂官的考核,林延潮若办不好,一定会吃漕运衙门的挂落。既是如此,大家就举能为之。谁能将漕运之事解决,谁就来当粮捕通判。
马推官则是目光一闪,他想起日前在二堂拜见林延潮时。二人闲聊,林延潮曾拿过这个问题考较过自己,这算不算是开后门呢?
马推官沉吟不语,马光以为他无计可施,于是微微一笑,漕运之事可是大事,虽说归德府不是江南产粮大省,但每年几万石漕米却是一斗都少不得。
就算是去年遭了灾,朝廷拨款赈济,但该运至通州仓场的漕粮却是一粒米也不能少。由此也看出朝廷对漕粮的重视。
众官员议论纷纷。
“唉,漕粮北运不是那么简单,首先漕粮开征,地方官要能从老百姓手里将漕粮收上来,有钱有势的人要缴,老百姓也要缴,这一碗水必须端平了,还要小心下面征粮之人的贪污。”
“你说是开征,还有运船呢,漕船运兵,你要能镇得住,否则今年的漕运,你拖到明年运抵京师,那么乌纱帽就不保了。”
“这都不算是事,漕运衙门,仓场衙门都有一群喂不饱的人要打点,若是朝中无人,等着被他们敲骨吸髓,还要被骂一顿。”
马光听着众官员的议论,故意不接话,他自己身为睢州知州,在本州之中一贯很有能量,没人敢不卖他的面子。运兵闹事,他也有手段镇压的住。
就是漕运衙门,仓场衙门不是好相与的,但也是孝敬银子多些少些的事。
但马光的优势,比只通晓刑名案例的马推官强上不少。所以马光故而拿捏架子,如果马推官不说话,他也没必要答。
“马知州可有良策?”
上首林延潮发问了。
马光暗中一笑,心道这时你终于有求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