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心想若对方真准备结好河道总督,自己也没办法。这毕竟是人家知府的权限,自己没有办法插手。
于是林延潮也不愿在此事上与他争执,以后人家毕竟是自己顶头上司。林延潮起身道:“既已交割妥当,那么这些人问罪之事,就一切交给府台。”
“至于这些人的罪责,在卷宗上已是清清楚楚,到底是平息民怨,还是结交上官,就看府台的意思了。”
说完林延潮就起身欲走,而付广知闻言道:“慢着,林司马此言是什么意思?”
林延潮道:“回禀府台,就是话里的意思。”
说完林延潮举步离去,付广知闻言不由震怒。
对林延潮而言,卸下了代理知府的差事,这使得他可以专心于河务上。至于归德知府,林延潮也不管他,欠钱的才是老大,这笔账就拖欠下去。
五月归德府伏汛已起,不过幸亏水势不大。
林延潮这日去府衙议事,来至月台下,就看见七八个书办皂吏被扒了裤子在那吃板子。
板子一落,尽是肉声。
这些人惨叫声四起,有几人与林延潮相熟,见了林延潮连声哀求道:“司马老爷救命,救我等一命。”
人都出声了,林延潮也不好看到了装着没看到,当下上前问道,这几人犯了什么事啊?
于是一名官吏向林延潮道出情由。
原来付广知上任第一件事,先找本地官员问情各房余利,耗羡,然后定下规矩。
之后付知府重新打造了库戥,与捕快所用的大板。
打造之后三五日一验,若是书办库戥不合分量,二话不说拉来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