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李素敏这小小知县都开口了,你林三元还在装死?
众读书人会心想,林延潮当初为翰林时,并非言官,却敢为了璐王大婚六百万两只事,上谏反对天子。但到了地方为亲民官,眼下河南一省百姓,就要惨遭盘剥搜刮,职责所在时却作了缩头乌龟,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不过马玉他们失望的是,林延潮若此时不站出来反对,他们精心准备等等其贪腐的罪证,就不好往林延潮头上套了。如此起不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其他的官员继续墨迹下去怎么办?
这修建王府只是开始,这些官员都如此聒噪了,下面还有盐课,盐课后,还有藩田,藩田后还有藩庄,藩庄后还有藩店,藩店后还有……
这就好比劈竹子,如果一开始刀子不快,那么就不能形成势如破竹之势。
辜明已当下道:“之前本官催缴藩库积欠时,与各府官员说过,缴纳税赋乃份内之事,而拖欠当罚。这句话不知归德府的林司马可还记得?”
什么叫富裕者,给的更多,贫穷者,连你有的也要夺去。
有的人欲息事宁人,但越是这样旁人会放过他,这临面一刀,早晚就会挥下的。林延潮眼下就是如此境地。
在场众官员也是心知马玉,辜明已是要拿林延潮开刀了。
一切犹如辜明已,马玉预期的那样进行了,否则付知远堂堂知府被打伤,就这么算了?账本不是白查了?户部里的关系不是白用了?
避是绝对避不过的。
众目睽睽下,林延潮正按着脖子,原因无他,坐久了有些发酸而已。
待听辜明已问到自己时,林延潮愣了片刻,然后笑了笑道:“是,是,当初府台有这么一说。”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怎么又是这样。
辜明已此刻的感觉,仿佛吃了一大团屎,不说林延潮身背嫌疑,就说这各府官员,一省大员齐聚,又说得是璐王就藩这么大的事。
你林延潮居然在这么重要的集议上……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