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点点头道:“好!有劳银台!”
说完沈鲤将奏章放在倪万光手中,然后大步而去。
与士子的慷慨激昂不同,沈鲤等众官员仿佛如作了一件平常之事般,沉默而来,沉默而去。
但倪万光知道,越是如此,越不可小看。
倪万光回头环视,但见众官吏们都是沉默。
一名官吏道:“大人,这一次河南官员,河南籍官员,河南百姓尽述马玉之罪!我通政司掌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凡四方陈情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皆必须呈状以闻天子!若迟延了一步,朝廷必会降罪!”
其余众官员道:“恳请大人明断!”
倪万光也是咬了咬牙道:“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尔等随我一并去文书房,呈书叩见陛下!”
而此刻乾清宫中。
天子捧着厚厚一叠弹劾林延潮的奏章,对张宏,张诚道:“你们说怎么办?”
张宏,张诚对视一眼,都垂下了头。
天子道:“朕问你们话呢?怎么作哑巴了?”
张宏道:“陛下,内臣不敢说。”
天子道:“你们既然不敢说,那只有朕说了。拟旨!诏告之列位臣工,这几百多顷的淤田是给朕拿了,林延潮是给朕背的黑锅,这些言官要弹劾就弹劾朕吧!朕下罪己诏向天下臣民赔罪!”
张宏,张诚大声道:“陛下息怒!”
“谁说朕动怒了?朕没有……朕高兴的很!”天子怒极而笑,将这些奏章都甩在一旁道:“你们这些大臣不是问淤田哪里去了?朕告诉你们,朕刚刚接到高淮秘奏,归德府这几百倾淤田早都秘密变卖给湖广,苏州的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