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陈济川又道:“可是陶周望虽可以信任,但是第一次办事,总是初出茅庐。签押房之事琐碎繁重,而且又事关重大。陶周望不知能否胜任?”
陈济川的意思,陶望龄人品是足够了,但经验不丰富啊。
林延潮想了想道:“无妨,我早想过了。这一年来,袁可立一直承孙先生之教,在签押房办事,其人敏锐洞事,可以任事。就让他与望龄一并主事,日后望龄负责掌印,可立负责书启。”
袁可立是归德本地人,他是前礼部尚书陆树声的弟子,董其昌的同门师兄弟,眼光见识都胜过林延潮的其他门生。
之前袁可立年轻气盛,十分傲气,拜入林延潮的门下有将傲气收敛,又对孙承宗是佩服之至。
林延潮平日公务后,与众门生们吃饭闲聊,对袁可立的才识也有了解,认为他的才学。
原先签押房是孙承宗一人总司,如此就变成袁可立和陶望龄二人协同办事。
陈济川听说林延潮将袁可立,陶望龄总司签押房后,这才放心。
有话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陶,袁二人目前只是经验不够,磨砺一二将来也是可以胜任的。
但孙承宗在时身为书启师爷,并总司签押房。而陶,袁二人等于是两个人干孙承宗一个人的活,终究还是差了一点。
林延潮怕不是一时,以后恐怕也没有能找到比孙承宗更能胜任的人选。
但陈济川又想,老爷果真早有让孙先生出幕的打算,故而是料事在先,处处安排妥当。孙先生一离开,马上替补的人就找好了,但是……
陈济川道:“可是老爷,如此小人怕孙先生离去,心底会有疙瘩啊。是不是要小人去解释一下。”
林延潮道:“之前时,我已是与孙先生说的清楚的,你若再解释有些画蛇添足。响鼓不能用重锤,能明白自然明白,不过你还是替我留意一下吧。”
陈济川当下称是。
次日林延潮返回了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