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当的再大,此都不足道哉。唯有为国为民,方是事功,为民谋福祉,鞠躬尽瘁,官大官小都要为之!”
说完林延潮向黄玉起一揖回到了车上。
坐在车上,陈济川向林延潮问道:“老爷如何,事都办成了吗?”
林延潮待车子远离巡抚衙门后,方才道了一句:“法乎其上,得乎其中。”
黄玉起回到巡抚书房里,但见章合正与臧惟一禀事。
臧惟一见了黄玉起问道:“如何林三元可是走了?路上有说了什么?”
黄玉起一五一十地答了。
臧惟一捏须道:“林三元可是讽本院不肯尽心为民吗?”
黄玉起道:“东翁,林三元是元辅的得意门生,是需着意拉拢的。”
随即臧惟一点点头道:“说笑罢了,若不是他一番实言,本院还被下面的人蒙在鼓里。当初申吴县让本院至河南任官,言遇事可以问林宗海。当时我还以为是他让本院照顾他这门生一二。今日想来,是本院小看了后生晚辈,还是多亏听了黄先生的话,请他一叙,方才理清这次粮价暴涨的头绪。”
黄玉起道:“东翁,小人哪里有什么功劳。小人对林三元这点识人之明,还是来自张江陵的眼光。”
“哦?”臧惟一来了兴趣,“本院听说过张江陵说对此子青眼有加,说此子是可以持腰玉的,但二人却私交不睦,这是怎么回事?”
黄玉起笑了笑道:“小人当年在张江陵幕中听过一些。也不知什么时候说起,但是确实听张江陵说过林知府,当时他还是翰林,说法与民间传闻也有出入。”
“哦,那倒是有意思,说来听听。”
黄玉起笑着道:“当时林宗海不知为何得罪了张江陵,张江陵对几个儿子道,此子心思深沉,行事玩弄手段,吾甚厌之。”
“当时我心想,以张江陵之能,还对付不了一个翰林,就算他是林三元又如何?只听张江陵道,‘然唯此子,吾百年之后,可使为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