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是叩头道:“晚生听明白了。”
当下林延潮盘问了二人,这二人都是对答如流,其中一人还是商丘县的一个里长,口才甚好,更说的头头是道。
一般老练的官员都难以从中察觉出破绽。
这些说辞当然都是张茂智提前安排他们说的。
林延潮听完后命书手将二人方才所说供词给二人过目,然后签字画押。
而这时商丘江知县,府学曾教授也到了。
二人入座旁听,听了一阵后,皱着眉头,拈须不语。
待画押后,林延潮将那份装着“考题”的信封交给二人道:“这是府试前一日时,有位算命先生卖给这位陈秀才八两三钱的府试考题,还请两位大人过目。”
二人称是,将考题看过,曾教授脸色铁青,鼻尖重重哼了一声。
江知县则是笑着道:“什么时候算命先生,也成了鸡鸣狗盗之辈了?”
张茂智道:“启禀县尊,这算命先生正是鸡鸣狗盗之辈顶替,现在他就在商丘县内,应还未离境,侍生恳请县尊缉捕。”
江知县听张茂智自称侍生,脸上一沉,对方就算不自称晚生,面对一县正堂自称侍晚生也是最起码的吧。
江知县不理会张茂智,自顾道:“一个小小生员,也敢差遣起本县,本府士子学风虚浮,可见一斑。”
江知县这话就是放了地图炮了。
但江知县却丝毫不顾继续道:“启禀府台,现在有堂上二人口供,信纸上也有画押,这一次弊案可谓人赃并获,下官恳请府台将这二人拿下,交给下官严刑拷问!”
张茂智又惊又怒问道:“县尊,你这是什么话?”
其余几名生员也是愤慨至极,一并到曾教授面前道:“府试舞弊之事千真万确,学生恳请教授主持公道,向府台陈情,以正学风,朝廷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