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选的人都上了名单,林延潮心底默许了这份名单,但是他却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王锡爵。
王锡爵看着名单微微皱眉,当下点了两人,一个说年纪太老,一个说平素为人浮躁,不适合担任同考官。
沈鲤依言从名单上将这二人名字划掉,然后又提了另外两人。
王锡爵同意了一人,对于另外一人不置可否,转而向林延潮问道:“林学士,心底有什么人选?”
林延潮心道,两位大佬都有自己心仪的人选,若是自己提议另外一人,不是同时得罪了两人,这事可不能乱干。
当下林延潮道:“下官在京时日短,平日同僚认识不多,考官的人选,何等之慎重,下官不敢妄言,一切听两位大人吩咐。”
沈鲤笑着道:“林学士太谨慎了。”
王锡爵不客气滴,直接自己又说了一个官员名字。
王锡爵点名此人,沈鲤当下不再坚持原先的人选,将此人写在名单里。
然后沈鲤又道:“今科以易经,书经为本经的举子比往年多了不少,本官的意思是不是从其他各房减少一房,分到这两房中呢?”
沈鲤说完,林延潮先心底一动,他是治尚书的大家,从他的私心而言,当然希望尚书房的考官多一些,如此推荐上来的治尚书考生也会更多。
王锡爵则是肃然道:“易经为五经之首,书经乃五经之始,若是考官批改不及,屈抑了贤才,那既是让人白费了光阴,也是国家之损失,但是改动哪两房倒是令人头疼了。”
这时林延潮道:“总裁所言极是。本官以为孔圣人作春秋,每一字每一句都含微言大义,此经绝不可动。”
王锡爵闻言赞道:“读春秋可辩是非,明曲直,宗此者多忠义之士也,春秋房不可少。”
沈鲤知道王锡爵的本经是春秋,要裁掉春秋房王锡爵多不同意。林延潮此举也有示好王锡爵的意思。
林延潮继续道:“至于礼经只有两房,也不可再少,诗经五房倒是可以少去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