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笑了笑道:“翰林五品升迁不拘品秩,上面意许入阁的宰相,都会直接跳过四品一级,官至正三品,远的不说,如当今吏部侍郎朱山阴,礼部侍郎于东阿,都是直接从五品直接提为侍郎。”
“那么这一次与老爷一并候选礼部侍郎的官员有哪几位?”陈济川问道。
林延潮回道:“那多了,在翰院就有徐掌院,赵学士,以及南国子监的黄祭酒,除了本院翰林外,外官京卿也有资格,若算上这些人那么就难以计数。”
原本吏部礼部左右侍郎是一个词臣,一名非翰林,保持一个平衡的局面。但是内阁掌权后,吏部礼部的侍郎,多数都是由词臣出任。
从明朝开国至现在,内阁翰林院的权势此刻已是达到了巅峰。
因此也有了吏部尚书不得由翰林充任的官场铁律。
陈济川道:“老爷,徐掌院仕官多年对于少宗伯之位可谓是志在必得,赵学士虽年纪老迈,但资历摆在那边,至于南京的黄祭酒,虽说与老爷有乡谊,当年在翰林院时也是十分较好,可是到了这个关卡,就是亲兄弟也是要争一争的,幸好他不在京师,失了少许先机。”
林延潮摇摇头道:“你还漏算了一个人?”
陈济川问道:“是何人?”
“翰林院前掌院,尚称疾在家的张新建。”
陈济川恍然道:“是啊,差一点失于计较了,还是老爷思虑周全。”
林延潮伸手按了按道:“还不说外官之中是否会有人橫插一刀,就算翰林院中难保没有人会向其他人下黑手,所以我才要你们小心谨慎。”
展明道:“老爷,我们府上还好,夫人平日都有严加约束,不许下人持老爷的名声在外肆意妄为,但甄家那边以及延寿老爷就不好说了。”
家有一兄长,如有一活宝,想想自己堂兄连皇帝都敢骂的光辉事迹,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林延潮对陈济川道:“你让丘明山从漕军那里调精干人手进京,安插在两家府外探听消息,严加监视,暗中保护,甄府那边你上门提个醒,我的兄长,每次出入都要有人跟随在旁,若有什么事,就由他们出面担了,务必不要让我兄长惹上事。”
陈济川立即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