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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支开了陈济川与另两名随从,二人前行时,自己偶尔就凑近碰碰林浅浅的肩膀。

夫妻二人许久没有这样同游,倒是重回年少时的温馨之感。

此刻林延潮向桥一指,另一手若无其事地拉起了林浅浅念起那首脍炙人口的‘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林浅浅羞红了脸,看见四周人多了起来,当即奋力挣脱。

林延潮看着林浅浅的样子当即笑了笑,老夫老妻也有老夫老妻的好,一个眼神间即明白对方的心思,一个念想就能勾起过往种种。

二人凭栏赏着桥上风景时,这时候一辆马车在二人身旁停下。

但见一人从马车上跳下,一旁跟着的人则是方才茶楼里见过的许宗道,以及吴胖子。

林延潮一见许宗道如此,当即面露不快道:“许员外,吴员外,我早已说了不见任何人,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吴胖子当即道:“恩公是我不是,请听我们把话说完。”

许宗道也是赔礼道:“兄台,我们实是不得已。眼下我们盐商总会与巡盐衙门出了一点小冲突,故而我们这才来打搅足下,我与你引荐,这位是马会长的公子。”

那马公子看林延潮十分年轻有些怀疑,但仍是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马博名,我与家父扬州盐商里还算有些薄名,长话短说,不知今日巡盐衙门的事,兄台可知道一二?”

林延潮陪着林浅浅游扬州,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即摇了摇头。

马公子看了许宗道一眼分明是说,此人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巡盐衙门的人吗?

许宗道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今日巡按召集马会长等总商商议取缔牙行之事,但操江衙门下了公文承认了牙行后,巡按已师出无名。眼下巡按要求我们扬州所有盐船一律不许从十间牙行里经办手续,否则不许过江。”

“那就不经办好了。”林延潮甚是敷衍。

许宗道当即道:“万万不可,这十间牙行把持江面,背后又有操江衙门撑腰。若是他们不倒,今日不给,明日也要给,但巡按之令却让我们与牙行划清界限,否则盐船不得过江,此事本该由操江衙门与巡盐衙门自行协商,但两边此举不是让我们与牙行不利,现在实在叫人左右为难。”

林延潮道:“我与妻子出门不过是游扬州,此事与我无关,我也不想插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