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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锡爵,王世贞都是很喜欢古玩,故而志趣相投,不仅他们二人连他们的家仆王五,陶正都是如此。

厅里陶正一见王锡爵即上前磕头,王锡爵笑了笑道:“你家老爷身子如何?”

陶正叹道:“回阁老的话,不太好,身子一日坏似一日。”

王锡爵面色凝重当即道:“坐下说。”

二人聊了一番,王锡爵才知道这一年多来王世贞右眼失明,左目也是不能视物,所以派家仆来请王锡爵在朝廷那说话,让他尽快辞官回乡。

王锡爵听闻老友如此,也是不胜伤感当下允了。

接着王锡爵又问陶正王世贞近况,王世贞虽在病中,人却不闲,给了一位叫李时珍的写的书作序,这一次陶正还将此书带到京里来给王锡爵过目。

王锡爵笑了笑接过书来,上面还有王世贞的一封信。

王锡爵取信看完后却是脸色一沉。

然后王锡爵若无其事地问起了南京,及老家的情况,突然他话锋一转道:“你家老爷在信里提到南京的官员,对于两淮盐税变法甚是支持,此事当真?”

陶正道:“确实不假,老爷说官员,盐商,灶民都称其便利,不过听闻朝廷上面对此策有些反对,所以当地士绅都甚为担忧,有些苏州,两淮的官员还到老爷府上拜访,恳请老爷在朝廷上说几句好话。”

王锡爵站起身来,负手踱步了一阵问道:“你家老爷虽在南京任官,但眼既不好,身子也不好,平日里足不出衙,很多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吧。”

陶正道:“阁老有所不知,小人在南京也听闻很多官员议论两淮盐税,但都是持嘉许的态度,别的不说今年官盐比往年也便宜了一些,老百姓也是得利。”

王锡爵冷笑道:“不过今年而已,以后也能如此吗?再说官民称便,盐商支持,连朝廷也将税收上来了。人人都是叫好,就没有说不好的,怎么会有这等好事。”

陶正笑着道:“当然也有人说不好。两淮的私盐贩子,可是发愁了,以往他们去盐场取拿盐,那是官府的盐随便拿。现在盐场里的盐都是人家的了,如此这些硕鼠们就难了。”

“这倒有些道理,”王锡爵微微点了点头,忽然道:“我记得前礼部侍郎林侯官是你们老爷的门生吧!”

陶正笑着道:“不错,老爷夫人每年寿诞,林侯官都托人送水礼寿屏来,虽不贵重,却是有心了。阁老为何突有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