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二人打过招呼后,林延潮赶到了内阁。
申时行竟然早一步离阁回府了,于是林延潮就拜会了许国。
一见许国,林延潮即道:“次辅,当初你我商定支持石司农为吏部尚书的事,我看有必要改一改了。”
许国闻言道:“宗海……方才我在廷议上支持石司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切不要因为陆平湖一句话而改变决定。此人城府极深,当初反对海运的大员中,他是最坚决的。而今日他是故意在廷议上提出此议,是明知石司农会反对此事,然后用意分化我等。”
林延潮道:“次辅,在下并不懂得太多,只知在海运之事上,从头到尾石司农都是反对的,方才在廷议上又驳了我一次,倒是陆司寇是赞同的。我林延潮不才为官只知一事,谁反对,就是林某敌人,谁支持,就是林某的朋友。”
许国语重心长地言道:“宗海,官场之事岂有事事顺意舒畅的,就算身为老夫,甚至元辅也有很多事想办而不能办,若是因为有人反对,就与他不和,路会越走越窄的。”
林延潮道:“在下认为若是为了两淮盐税之事,倒不如如此,现在王司马也是害病,正向朝廷请辞,不如让石司农改任兵部尚书如何?”
林延潮此言一出,许国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宗海,兵部尚书本阁部心底自有人选,不必再说了。”
林延潮见许国话说得如此坚决,不再说什么起身告辞。
林延潮走后,许国大怒不由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门外的值阁中书闻声立即入内。
“阁老息怒啊。”
许国匀了匀呼吸道:“我倒是不是气林侯官,是气陆平湖出此损招。”
值阁中书道:“林侯官以事功二字为之政柄,陆平湖当然知投其所好,但以之前廷议上商定好的决策来市恩,实在是坏了规矩。”
许国点点头道:“不错,陆平湖此人太有手腕了。此人若真为太宰后,阁部之间必生冲突,以后岂有宁日。倒是石东明虽与我不近不远,但至少不会与本阁部来招权示威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