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授意,全凭公心。至于袁可立我从未见过一面。”
“没有见过一面,那就是有书信往来了。你们书信在何处?除此以外是否还有其他渠道往来,是否有人在你们之间传递消息?为你们中介的是不是翰林院里的孙承宗?”
汤显祖闻言狂怒道:“完全是子虚乌有,栽赃陷害,汤某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你们是何人授意是要陷害忠良吗?”
“不用着急。咱家再问你一遍,袁可立你没见过,难道孙承宗也没见过吗?”
“汤某与孙承宗早已多年不曾往来,何谈中介之事,你们要杀就杀,但汤某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不要牵扯到他人,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房间里传来一个尖锐的笑声,牢房里的油灯黑暗,汤显祖如何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只是从声音来听,大概是宫里的一个太监。
对方柔声道:“读书人有你这风骨算不错。但是你这样何苦呢?你再好好想想,咱家再给你一次机会。”
汤显祖道:“义之所在,谈什么值不值,无论问几次,汤某都不做栽赃他人为自己脱罪之事。”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汤兄你的苦头还吃够啊!没关系,终有一日你会开口的。”
说完此人起身用绢帕捂着鼻子离开了牢狱,然后几名如狼似虎的牢卒就来到了汤显祖的面前……
此人之后直接来到宫里,向司礼监掌印太监兼提督东厂的张诚禀告。
张诚刚刚睡醒,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塌上,左右各有四个小火者,替他捶背捶手采耳梳头。
听完禀告后,张诚本是半睁着眼睛,转而严厉:“吃了这么多苦头,还是没有招吗?文人居然也有这样的骨气?”
对方禀道:“中伤朝中大臣之事,他是一概是招了,但唯独涉及林三元的事是一字不提。其实若陛下亲自过问,咱们还有很多重刑没用。”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我看若是无法拿到口供,不如弄一个畏罪自杀,如此就能将脏水泼到林三元的身上了。此事交给小人来办,保准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