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用懋道:“当然是尽快派官员到山东去买粮,然后坐船出海运粮!”
石星捏须道:“山东今年闹了春荒粮价奇贵,去山东买粮……就算买到粮,但从各府筹集,再去出海恐怕也有波折!”
申用懋心想,自古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石本兵当初以五十日军粮计平朝,也是大过大意了,现在出事找自己来商量,自己又有何策呢?
石星叹道:“去年大宗伯曾向老夫提议在登州设立粮仓,以作为大军至朝的周转,但此事我虽答允,但后来山东闹了春荒,本来要用来仓储的粮食,却被山东地方调去了赈济灾民。结果……老夫当时也没有追究。”
申用懋问道:“大司马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再去问计大宗伯?”
石星看向申用懋道:“本部堂与大宗伯之不和,可谓满朝文武皆知,所以今日的事……你也知道了本部堂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了,所以敬中能否替我跑个腿,哎!”
石星双手按在膝头上,满脸的自责之色,申用懋当即起身道:“大司马何出此言,你有什么吩咐下官立即去办就是。”
石星闻言,勉强地笑着点点头道:“若是如此就是太好了,一切有劳敬中了。你与大宗伯说,只要他能安排此事,石某将来一定会有厚报!”
申用懋见石星如此低三下四地恳求自己,当即坚决地道:“大司马丹心为国,下官敢不效劳。下官这就去大宗伯府上!”
当即申用懋从兵部离开,然后立即赶往了林延潮府上。
申用懋一路之上寻思已久,想着一肚子话如何与林延潮分说。
到了许久后申用懋来到林府之上,他也是少有几个不用通报可以入林府的官员。
因为申林两家是通家之好,申用懋还与林用交情极好,上一次对方县试中式,申用懋还亲自到府上勉励了一番,并赠了他一笔湖笔。
申用懋到了花厅,即寻了个下人道:“你们家老爷在府上吗?”
下人回禀道:“老爷刚刚回府正在书房见客,申老爷还请先在厅里坐着,我去通报老爷一声。”
申用懋知道林延潮公务缠身于是在花厅坐着等候,不久陈济川来了向申用懋作礼陪笑道:“大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申用懋笑了笑道:“什么风?没事我就不能到府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