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心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于是道:“你随我到船舱来说话!”
于是于仕廉进入林延潮的船舱。
“朝鲜现在局势如何?”林延潮当即问道。
“怎么是一言难尽,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于仕廉道:“回禀恩师,说是一言难尽,但其实是山穷水尽!”
“山穷水尽!”
林延潮几乎倒吸一口凉气,朝鲜局势怎么会恶化到这样程度,这分明不对啊。
“从头说来。”
于仕廉道:“学生就从平壤之战开始说起,当时平壤之战,南军北军争功,全因破城之前,李提督言破城不以割首级而论战功,故而南兵死战之后都没有割首级,但是北军后至却割了首级,李提督叙功时又将首级叙功重新提出,此引起了南军将士的不满!”
“此事两边虽有不和,但毕竟没有撕破脸,后来李提督舍下南兵率轻骑直捣碧蹄馆却是不胜。南兵言北兵轻兵冒进,北兵又言南兵救援不力,两边几又起了大冲突。”
“当时宋都宪帮南军说了几句,又有意将战功多分南军一些,结果此事引起李提督的不满……”
林延潮伸手一止道:“你这是奉宋誓宪之命,先来告李提督的状吗?”
于仕廉连忙跪下,颤声道:“学生不敢!学生只是当时身在幕中,将所见所闻都向恩师道出,此中没有半字虚言,还请恩师明鉴!”
林延潮踱步片刻,然后将于仕廉扶起道:“我怎么会信不过你。若是不信你,当初也不会举荐你去宋都宪的麾下作事了。”
“学生多谢恩师!”见林延潮如此温言安抚,于仕廉眼眶已是湿润。
“除了李提督,还有什么其他的事要说吗?听闻沈惟敬又去汉城与倭人谈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