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仓场侍郎的三公子,宴请来京的河道官员。”
“无妨,”张位说完对一旁的仆役吩咐道,“拿老夫的帖子,给颜姑娘的贵客,让他今晚不要等了。”
仆役称是一声离去。
过了片刻,仆役回来默不作声站在一旁,也没说事情办妥了还是没办妥。
但老鸨见此不安心,走出雅间正要吩咐几句,却见那位不可一世的仓场侍郎的三公子已是与几名官员,躬身站在雅间外的走廊上,一脸小心的样子。
老鸨见此大惊,回身看去但见那位老者正与颜如玉谈笑风声。
酒过三巡。
“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张位大笑吟诗后,端起酒杯道,“酒是二十年一酿的美酒,佳人自也是二八佳人,可惜老夫却不是二十年前了。”
“正如今日之事,老夫是放手一搏,因为老夫知道没有二十年后了,若是当年老夫未尝不忍一忍,当然也为官低位卑时为不敢为之事。宗海,老夫真羡慕你,当此盛年,正是为国为民一展抱负的时候,揆地之任在你再好不过,但难就难在戒急用忍,守住本心二事上。”
张位说完,一旁的颜如玉听了宗海二字,抬头频频目视林延潮,眼底绽出光来,但她知道分寸未出一语。
林延潮道:“次辅醉了,宗海岂有这个本事。”
“功名不醉人,人自醉也,酒兴到此为止,走吧!”
说罢张位起身走出房门去,林延潮也离去,而颜如玉则恭身行礼相送。
不久自有人来交代颜如玉不可将今日的话泄露半句。
妖书一案,余波落下。
先是刑科都给事中侯廷珮上疏弹劾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