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似乎不满意,对副驾的光头男人说:怎么是你?阿ken为什么不来接我?光头没回头,视线朝前懒洋洋答道:阿ken现在是红人,高升了,怎么会什么人都接。
秦臻愤懑:你知不知道老娘是谁?我跟lisa姐的时候,阿ken连马仔都算不上。
光头这回朝后偏了头,墨镜斜斜垂着,眼睛从上看过来:以前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攀上宁震慈后,想尽办法要摆脱lisa姐,这会lisa姐还愿意来接你已经是看在以前的面子上,你还挑三拣四,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车在高架上飞驰,开车的人浑不在意交通规则,见缝插针地开得飞快,光头示威似地按下车窗,傍晚的燥热和风猛烈地倒灌进来,秦臻安静了。
A市很大,宁折以往只见过它最光鲜的一面,但此刻它开始呈现立体的,复杂的,混乱的一面。
车往一个宁折完全陌生的方向开去,这一大片区域在白天是死的,直到夜幕完全降临后,才会活过来。
他们抵达的时候天还没黑,街巷看起来寂寂无人,秦臻下车后迫不及待点了支烟,环顾四周说:都变了,我快不认识了。
板寸和光头没搭理他,秦臻自顾自神经质地笑了,吸了一口烟转身指着前方的一座楼,咬着牙说:骗你们的!那儿,我一辈子都记得。
仍旧没人说话,几个人穿过马路,朝那幢看起来奇怪的,不规则的建筑走去。
电梯直接上了顶楼,秦臻的高跟鞋跟毫无规律地敲着电梯地面,宁折看着她,她在紧张,他看出来了。
一到顶层,宁折感受到一股令他极其不适的气息,他说不上来,也许是这里扑面而来的,满眼的黑和暗红色调,也许是空气里说不清什么味道,混杂着各色低劣的信息素,浑浊的,香的,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