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男人,径直走到Lisa跟前报上姓名:冯川,易觉秋先生的助理。
宁折透过恍惚的视线看到这个人,他记起来,是葬礼那天易觉秋的司机。
Lisa有些诧异:请问?冯川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宁折,眼中有某种厌弃,他对Lisa说:易先生也在岛上,刚醒,想找公关伴游,听说那位欠了他巨额债务的故人之子也来了,想请他过去。
哦?听到这个意外的请求,Lisa的眼睛瞬间睁大,惊喜一瞬间迸了出来,紧接着又转为为难又做作的表情,指了指地上的人:可是有人提前预定了他,并且他还得罪了客户,我正要把他送回去冯川面无表情,直接掏出一张支票递了过去:这些够吗?三个月的费用。
Lisa瞥了眼支票上的数字,夸张的笑藏都藏不住,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其他客户那边我去搞定,去搞定还不走?冯川垂头看着宁折,看他躺在地上,丝毫也没有上前扶一把的意思。
宁折的笑意似乎凝固在脸上,他挣扎着站了起来,跟在冯川身后,踉踉跄跄地,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好几天都有,这周的榜单任务有点重呢老时间,晚19:00~13
第13章 他怕黑
再回到仲夏夜之梦,宁折发现易觉秋已经换下了睡衣,整整齐齐一件苔绿丝质衬衫,西裤,金丝边眼镜也架在了鼻梁上,眼神冷冷地扫过来。
冯川一言不发地上了二楼,去替易觉秋收拾行李。
宁折拖着脚坐到易觉秋对面的沙发,狼狈,每一次见这个人,都仿佛比上一次更加狼狈,易觉秋想。
然而狼狈的本人却仿佛浑然不觉,一身青青紫紫,却开口对易觉秋说:你本来可以来得更快点,这样我就不必弄成这个样子。
易觉秋简直笑了,他竟然在怪自己?接着宁折又说:我并不是在怪你,而是觉得,我这么难堪只会增加你的负担,如果你早一点出手,现在就没有这么麻烦。
易觉秋冷哼一声:好体谅。
又说:宁震慈可真是教了你好手段。
宁折没回答这话,顿了顿,勾了勾嘴角:现在觉得我值当了吗?易觉秋的冷笑彻底爆了出来,对面那只18岁的小狼仿佛朝他亮了亮獠牙,而他只想把那只狼永远圈禁,好好调教,让他搞清楚这个世界真正的规则,就凭你这些小把戏?你知道为什么宁震慈生前前呼后拥,死后却众叛亲离,没一个人愿意帮他?易觉秋毫不客气。
宁折垂下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仿佛这是一个根本不值得回答的问题:不管谁骗了那么多钱,还被捅出来,都不会再有人帮他。
易觉秋却摇了摇头:不,并不是,商场尔虞我诈,手段大家都有,输了也只怪自己技不如人,但圈内人痛恨他是因为他手段下作,有些钱,即使再想要,也是不能赚的,但他没有底限,是一摊无可救药的毒药。
宁折跟他对视,却不说话。
易觉秋知道不可能在此时凭借一两句话就让他清醒,但他还是说:如果你要步他的后尘,想靠他教你的那些东西,那些下作手段闯出点名堂,那是妄想,但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很高兴看到你的下场还不如宁震慈。
宁折的眼神闪了闪,易觉秋又说:他害了那么多人,但那些人,包括我,也不能真把你怎么样,毕竟罪魁祸首不是你,但你自己去找死,我很愿意看这场戏。
不知道怎么回事,宁折竟然笑了,他想起阿ken说他不会笑,但今天似乎疯了,一天之内再次出现令他根本忍不住的境况,他倒在沙发上笑得把自己呛住,跟着猛烈咳嗽了一通,一张脸憋得通红。
他浑不在意对面投射的,冷到冰点的眼光,似乎还夹杂着隐怒,宁折不在意,好不容易笑完了,他懒得再坐起来,仰面躺着问道:所以呢,正直的易先生,我好意奉上的那五千万底价你要还是不要?我这么下作的人,这么下作的手段弄来的信息,一定入不了你的眼吧?他转头看过去,碰上易觉秋的眼神如寒冰刀锋。
冯川拎着箱子从楼上下来,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他恭敬地站在易觉秋面前:秋总,已经好了,现在出发吗?出发。
易觉秋站起身,冯川给他递上墨镜,又替他把金丝眼镜收起来。
他招了招手,示意冯川把行李箱递给他,冯川楞了下,易觉秋说:我去K市,直升机直接到那边,你带他回A市。
易觉秋指了指沙发上的人,冯川脸色瞬间难看到极点,却仍旧遵从命令点了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