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了这么会,右边身体已经麻了,宁折感觉有些血液流通不畅的晕眩,苍白着脸说不出话。
易觉秋又说:死了也是白死,所有人只会拍手称快,你以为你是在复仇?那些被宁震慈坑害过的普通人也好,跟他同流合污的贪官奸商也好,你死了,是顺了所有人的意,没有人会记得你,所有人只会说,那个害了无数人的奸商宁震慈的儿子跟他一路货色,终于也作践死掉了,大快人心!宁折紧紧咬着的嘴唇突然破了,一丝血渗了出来,易觉秋看着宁折:我用不着什么联邦首富头衔,也用不着你这些烂污手段,你大概是真疯了,叫你听话不要节外生枝,好好的人话你听不懂是吗,仗着未成年我拿你没办法?牢是坐不了,那就找个医生好好给你治一治!作者有话说:那个,放心,秋总不会真的虐小宁的~明天见
第40章 杀意
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吓唬,宁折看着易觉秋,觉得他是动真怒了,一瞬间在脑子里冒出无数个不,我不要去,然而那些散乱的话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却冲不出口。
他看着易觉秋给冯川打电话,看着他联系相熟的医院,听到对面回复他:好的秋总,我们马上安排医生和车过来。
害怕了?易觉秋居高临下地看着宁折,而后蹲下来: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你承认怕了,承认自己发疯做错了,说以后绝不再犯,安分守己,我就放过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问话,宁折心里陡地生出没来由的巨大厌恶和愤怒,从他去找顾义仁,到今天易觉秋粗暴地把他拽回拷起来又互相对峙了这么一大通,宁折都没有愤怒,事实他这辈子就很少体会到什么叫愤怒。
那次酒会后对易觉秋的咆哮也许算作一次,然而那也更多是被逼到极端之后内心真实的泄露,但此时不一样,害怕吗?三个字像某种咒语,打开了他身体里的阀门。
他狠狠瞪着易觉秋:怕?送医院算什么本事,这么讨厌我,干脆杀了我啊?!又晃了晃右手的手铐:连这种东西都有,应该不止吧,易觉秋,你是性变态吗?还有什么是我没见识过不知道的?毒药?匕首?枪?还是直接勒死?不如我来替你想吧,这么有洁癖,用刀太脏了,还是用药方便,无声无息,哦对了,你应该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那就让医院的医生来吧,一不小心药物过量,连刑事责任都不用追究,太完美了死了一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神经病,有谁会来追究责任?哈哈哈哈癫狂的情绪就像爆涨的河水,难以消褪,奇怪的是易觉秋并没有打断他,只冷冷地盯着,而后外间响起门铃声,精神病院的人来了。
易觉秋把人带进书房,一个提着医药箱的男医生和两个男护士,他指了指被铐起来正气喘吁吁的人对医生说:先给他打一针让他安静下来,小心点,别被咬了。
滚开!都给我滚!宁折朝所有人大喊,他盯着对面:易觉秋,你才是疯子!男医生打开医药箱拿出注射器装好针头和药水,宁折不自觉往后缩了缩,两个男护士一人一边按住他毫不费力,医生用力拉开他的胳膊,往血管里扎进一针。
很快,宁折觉得周身都瘫软了下来,镇静剂的药效来得太快了,他觉得周身被套了一个罩子,所有的声音、人影都变得朦胧起来,他们在说什么也听不清,咕咕咕咕,像一条条鱼在吐出沸腾的水泡。
一切变得迟钝后,整个人心里无比平静,不知道为什么,宁折觉得这感觉并不陌生,迟钝,缓慢,知觉麻木。
易觉秋终于解开了他的手铐,然后宁折整个人瞬间滑到了地上瘫成一团,他就这么被医生和护士架着走了出去,易觉秋在他身后,他并没回头看一眼。
很快睡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宁折看了看四周,是一个单人间,墙壁是浅蓝色的,蓝色代表平静,右上角的天花板看到一个很小的摄像头。
不一会,之前见过的男护士进来了,醒啦?他朝宁折笑了笑。
宁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扭过头没出声。
男护士不以为意:卓医生会给你做个精神状态评估,跟我过去吧?卓医生就是给他扎针带他过来的那位,宁折转头看向他,也笑了声:评估?我是不是疯的,他不知道?易觉秋不知道?男护士毫无反应,从旁边的支架托盘里拿出一支针:还是配合吧,要不然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请你过去,没什么好处。
宁折从床上起来,镇静剂的药效还残留在身上,周身没什么力气,心里是平静甚至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