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并不深,睡着的时候甚至还能感受到风吹进来,浪潮的声音和院子里的花香,就像一场清醒梦,醒来的时候很是恍惚了下,定了定神才想起来今夕何夕,此地又是哪里。
楼下有一些很轻的响动,宁折起身到窗口,看到易觉秋竟然还没睡,他躺在露台的吊床上,手里抓着一杯酒。
宁折看了看手机,夜里两点,那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月光照在他身上,雾蒙蒙的。
于是他打开房门下楼。
易觉秋看到宁折并没吃惊,只是问他:还不睡?宁折坐到吊床旁边的木椅上:睡着了,又醒了。
哦,来陌生的地方不习惯,过两天就好了。
易觉秋淡声说。
宁折没再解释,并不是这样,他其实喜欢陌生。
你呢,为什么还不睡?他问易觉秋。
想事情。
什么事情?易觉秋沉默,看起来并不怎么想说。
宁折也随他,其实有没有答案对他也不怎么重要。
过了会他却又叫他:宁折。
嗯?你父亲宁震慈去世前,你过得快乐吗?易觉秋问他。
完全猝不及防,宁折没料到此时易觉秋会到问到这个人,他愣了愣,一时说不出话,他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就是他的葬礼,我觉得你不开心,最初以为是因为他去世的缘故,后来觉得不是,但我不知道原因。
易觉秋喝了口酒,杯子已经见底,他指了指桌上的酒瓶:递给我。
宁折直接拧开瓶盖,给他倒了小半杯:少喝点,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