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他的妈妈,阿奈,把他叫到了屋子里。
白云来以为会从她的口中听到夸奖。
他甚至悄悄挺直了后背,想让自己在收到来自母亲的夸奖时能显得更加听话懂事。
他在脑袋里设想了无数种可能。
可阿奈却总是会反其道而行。
他永远记得阿奈说那些话时的神态和语气。
‘你不要每天做这种事了,家里你爸爸又不是没有请保洁阿姨和做早餐的阿姨,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你爸爸会被别人笑话的人家会讽刺他,说连个孩子都苛刻,多掉价啊。’
‘我不知道是谁教的你要这样做,故意去给你爸爸添堵,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说这些时,她始终是一副无奈又伤心的模样,好像面前的这个孩子真的做了什么让她难过失望的坏事。
依旧那么温柔,又是那么冰冷。
他从没有像那天那样清楚的意识到。
——自己是多余的。
不管是在这个家,还是在阿奈的心里。
这个热情开放的法国女孩被一个男人用爱情'浇'灌成了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她会操持家务,为孩子和丈夫规划生活,并能将这些做的很好。
但这里面不包括他。
他是阿奈和前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