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玉壶的攻击终于停下了。
他倒不是大发慈悲,而是看着长青的水之呼吸,突然觉得这么一直等下去太累了,不如用血鬼术水狱钵把他们直接淹死好了。
等待攻击掀起的烟尘散去时,玉壶百无聊赖的等着看两人狼狈虚脱的样子。
“疼疼疼!这像是被蜜蜂叮咬的感觉居然会让人全身发痒啊。”
玉壶一愣:“什么?”
白发少年在散去的烟尘中缓缓站起,赤红色的双眸冷漠的盯着玉壶:“我说你的攻击,和蜜蜂叮咬没什么两样,注意是蜜蜂而不是马蜂,那太侮辱马蜂了。”
长青的身上扎了六七根刺,被他抬手毫不犹豫的拔掉,带出一串血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蝴蝶香奈惠艰难的调整着使用过度的全集中呼吸,她看向身前的长青:“长青,你没事吧?刚才你也太冲动了!”
他们两个防御技的间隙里都漏了几根刺进来,但之所以只有长青身上扎了刺,蝴蝶香奈惠毫发无损,是因为长青在最后关头一个翻身,放弃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转而把水之呼吸全部叠加在花之呼吸的外侧保护了蝴蝶香奈惠。
蝴蝶香奈惠有一瞬间吓的呼吸都差点停止。
长青摁了摁流血的地方,看着蝴蝶香奈惠关切的眼神,勉强笑道:“怎么能让女孩子受伤啊,而且我对毒素基本免疫,这种和暗器很相似的东西上面有毒,我们要是全中招了那多得不偿失,为了提高存活率,这是最好的选择了,蝴蝶小姐。”
“……”蝴蝶香奈惠复杂的看着长青,“你真要一个人承担下来吗?”
千手长青每一步都远比任何人想的更多更远,他要想怎么在能提高同伴存活率的情况下杀鬼,却每每总是把自己排除在外。
之前的毒舌也是,长青惹怒敌人,根本就是为了把敌人的视线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从而让她找到逃跑的机会。
明明还是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孩子啊……
“我可不是在逞英雄,”长青摇了摇头,他认真的道,“我很想活下去的。”
活着回到木叶,活着砍下那个十二鬼月之一和鬼之始祖的头。
他年纪大了也不会产生那种“要不然还是让后辈活下去自己干脆点在这种时候英勇牺牲”的想法,开什么玩笑啊,那样蠢死了好吗。
……或许他就是没有这种精神,才成不了火影的吧,但是……
千手长青看够了生离死别,他不想让同伴死去,自己的求生欲也够强。
“每一次每一次都总是这样,我真是受够你们这些鬼杀队的人了!”玉壶忽然不耐烦起来,他在异形金鱼上看着长青二人,“总是有说不尽的大话,却从来都奈何不了我们上弦如何,每每来打扰我的艺术创作,你们唯一的优点也就只有最后关头爆发出的那昙花一现的意志能令我的灵感翻涌。”
玉壶说着说着越来越亢奋,他从那仿佛连接着异空间的壶里掏出一大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例如说我前天做的这个作品,这个手臂折断却还死命握着日轮刀不放的角度真是刚刚好!”
长青的瞳孔骤然一缩,蝴蝶香奈惠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昔日同僚的遗体被人如此肆意玩弄,两人都感觉胃里一阵翻涌,同时心中涌起了滔天的愤怒。
长青握着日轮刀的手一点点扣紧,指节发出“喀拉”的响声,他抬手抹掉脸颊上被千本擦到留下的血迹,双眼都在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泛红了,什么教养沉淀被他统统抛到脑后,他冷笑一声:“你个杂种是被艺术细菌把大脑都侵蚀了吧?”
蝴蝶香奈惠也愤怒的盯着玉壶:“像你这样的鬼,根本没有能被理解的余地。”
玉壶乘坐的金鱼一顿。